在段元辰的印象里,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想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让自己受了委屈、也不是皇子间相互的斗争倾轧,更不是战场上势均力敌的西戎名将,而是一个他视为珍宝的人,现在被设计陷害了。&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猥琐莫名的男人,他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以暧昧的语气说他与小仙姑有染;他是什么东西,连碰玉儿的裙角都不配!
段元辰的眼神与声音,都像利剑在隆冬的雪地放置了一夜,冰冷酷寒,却让人联想到血腥。
“你知道我南漠律法,毁姑娘名节可是重罪。”
青城跪在地上,抚着伤口咬牙道:“殿下明察,青城与玉儿两年相交,情感深刻,我没有害她之心,只是藉入府祝寿,聊寄相思之情。”
他看向司徒玉儿,眼神黯然情深:“我与玉儿这两年来朝夕相处,诗文相和、琴瑟相鸣,但如今曲终人散,我也同意了,所以今天就只是见最后一面──”
“胡说!”司徒玉儿怒斥他住口,他说的话让司徒玉儿宛如吞下一只苍蝇般恶心。
司徒心乐道:“玉儿妹妹,妳需要这么生气吗?这位青城公子长相斯文俊逸,看起来对妳情根深种,想想以前你们一起诗文相和、琴瑟相鸣……,其实妹妹可以告诉母亲,母亲会让你们成婚的。”
凤轻云跟着说:“原来玉儿妹妹的诗写得这么好、琴弹得这么出色,是与这名伶人学的?果然大隐隐于市,梨园中竟有这样高人?”
司徒湘琴接着说:“只是玉儿堂妹这般过河拆桥,那就不对了?而且未有父母议婚就与人朝夕相处,诗文相和、琴瑟相鸣……”
“湘琴!”湘琴的母亲立刻制止她说话,相国府这件事水深,碰不得!
“妳们说够了没有!我家小姐每天待在家里,怎么可能认识这个男人!妳们不要污蔑我家小姐!”月蓉大声反驳,怒瞪着那个男人:“我家小姐与你无冤无仇,是谁指使妳来害我家小姐的?坏人名节这么没良心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小心将来不得好死!”
“大胆贱婢!”司徒心乐骂道:“这里轮得到你这低贱的奴才说话?你家小姐的相好难道妳每个都知道?她还会跟你报告她的丰功伟业不成?不知道就闭嘴。”
“本王倒看不出来,司徒大小姐泼妇骂街的功力这么好,可不比一个市井妇人差。”
“如果『牡丹宴』增设『骂人』一项,司徒大小姐无疑是『胭脂醉』得主了。”
“祁王殿下、八皇子殿下──”看所有宾客都瞅着她,司徒心乐脸一红,顿时说不出话来。
凤柔敏上前,缓缓对祁王殿下一揖:“殿下,您让所有宾客留下来看我司徒府笑话也无妨,毕竟是我司徒家教女无方。臣妇知道您心仪玉儿,但这毕竟是我司徒府的家事,若我司徒府要严惩与人私通的女儿,就算你是皇子、是王爷,也没有资格置喙,还是请殿下回座。”
与人私通?她竟敢用这四个字形容他的小仙姑!
祁王转身,射向凤柔敏的眼神锐利如刀。
司徒玉儿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转过身,对全场缓缓一笑。
这一笑,唇角两端微微弯起,眸盈秋水,横波流溢,别说现场男子屏气凝神,忘了呼吸,连那跪在地上的青城都发楞了。
司徒玉儿轻轻走到祁王旁边,碰了碰他的袖子,只给他两个字:“放心。”
这个动作,让不远处的段子敬和段怀文心口拧了一下。
祁王定眼看进玉儿的眼睛,眸中澄澈清明,一点也不焦躁,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他的小仙姑已有办法证明自己清白,遂转身回位。
祁王一回座位,洛王小声说:“那男的有武功。”他和段元辰竞争是一回事,但首先要保住司徒玉儿。
段元辰点头,他刚刚靠近那个叫青城的男子,从他发出的气息,段元辰就知道他习武。他手中悄悄握住一颗枣子,还给云倩一个眼神;云倩会意,给自己站了一个有利护卫的位置。
司徒玉儿走向那男人:“你说我与你相交两年,朝夕相处、诗文相和、琴瑟相鸣;那我与你一起写过什么诗?和过什么文?弹过什么曲?各用什么乐器?”
男人一脸哀伤:“玉儿,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说出来妳会承认吗?算了!你们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放了剧团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会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妳面前。”
司徒玉儿冷笑道:“你说的倒好,一句『我不会承认』就什么都不用说,想用这种绘声绘影来毁我名声,倒是无本生意。”
她看向老夫人、司徒雄和凤柔敏:“祖母、父亲、嫡母,现在玉儿与这位仁兄各执一词,他没有证据、玉儿也没有,你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