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墨震惊地看着她。&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一个黄毛姑娘,去哪里来的视野见识,可以说出这段话?
有千万年的江山,却没有千万年的主人!
她真的是司徒府那个庶出二小姐?是当初他在『翰星书斋』看到的那个沉默寡言,总躲在墙角,用一脸欣羡目光看着长姐的那个司徒玉儿?
为什么此刻眼前女子的气度风华,几乎要让他用仰视的角度去看她?她那句“为人臣者,忠于国、尽人事,能存下『中而不倚,强哉矫』的风骨,也算个英雄。”其实说的就是一个道理──
做自己,无愧于心。
司徒玉儿乌黑灵动的眸直视着欧阳墨,继续道:“这些日子这些题目,如果欧阳先生是真的沈淀自己之后,才写下的答案,欧阳先生就应该知道,您因为洛王而赋闲在家,是一件错误的事。”
欧阳墨没有回答,只是仍目光灼然盯着司徒玉儿。
“欧阳先生,读圣贤书,究竟所为何事?洛王逼宫,您身为他的老师,又是第一参谋,却能禀持读书人风骨,不参与其中,内心之强大、信念之坚持,值得玉儿敬佩;但您因为洛王,却又放弃了『翰林院』那众多殷殷企盼您的学子,这眼界又让玉儿觉得忒小了。”
司徒玉儿顿了顿:“一株繁茂大树,也会有几片枯叶,何苦为了一片枯叶而放弃整株葱郁?欧阳先生,那些题目,没有让您觉得您肩上责任重大,让您觉得能做的事还很多?您难道要因为洛王这一片枯叶,而不想亲眼见证参与,看南漠如何变成一株擎天大树吗?”
“青城郡主!”
司徒玉儿又帮欧阳墨倒了一杯『祁门红』,然后笑得晶莹灿烂:“那最后一题,那个圆形符号,不知欧阳先生有何高见?”
说完用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O』。
欧阳墨看着那个圆形,深吸一口气,萧飒的秋风吸入胸膛,在脑中吹出一片清明。
“妳想告诉老夫,祁王乃得天象也,是天命所归?”
司徒玉儿又笑了,但这笑容让欧阳墨有些恼怒,好像他说了一个很蠢的答案,惹她发笑。
“欧阳先生想事情都想得这么复杂?”
“否则正确答案是什么?”欧阳墨没有发现他语气中的急切。
司徒玉儿突然很不负责的耸耸肩,眉眼带着俏皮的笑,这个表情终于有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她道:“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心中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郡主觉得是什么?”欧阳墨进一步问。
司徒玉儿敛衽而坐,眉眼恢复端正,她道:“玉儿认为这个形状,是『无方体也』。意思是有规矩,才能成方圆;欧阳先生,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你的尺,难道是洛王?洛王不在了,所以你也萎蔫了?”
欧阳墨又是一震,这女子看似无害,实则字字如刀,句句犀利,刺得欧阳墨直想跳起来。
“说来说去,妳还不是要老夫出山,帮助祁王。”
司徒玉儿又笑了,这一次轻蔑的表情更明显:“欧阳先生,祁王不需要你帮助。”
欧阳墨这次是真的跳起来!心想你还让不让老夫好好喝茶?老夫已经很没风骨喝了『祁门红』,妳还拿话膈应老夫!
祁王不需要老夫帮助,妳请喝什么茶?花什么时间让老夫写文章?
欧阳墨吹胡子瞪眼,一脸没好好解释,老夫就走人的态度。
司徒玉儿此时温声道:“欧阳先生别动气,祁王不需要你,但南漠需要你。”
欧阳墨一愣,看向司徒玉儿,不知道为什么,肚子里有一股火,不知不觉开始烧,欧阳墨这种感觉又陌生又熟悉,因为这种感觉三十年前出现过,它有一个很动人美妙的名字,叫做『热血』。
司徒玉儿站起来,慎重的对欧阳墨一揖,欧阳墨忙避开,他一个二品翰林院院正,又不是她的老师,受不起皇室郡主的揖礼。
“祁王殿下将来能走到什么程度,自有天命;但他敬先生为南漠一代儒师,也知您遗憾洛王结局,故不敢委屈先生为他的臣属,但殿下认为您若退隐,将是南漠损失;若将来有缘,自有君臣相会的一日。”
“青城郡主,妳的意思是说,您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都是祁王殿下,让您劝我回朝廷,不是要让老夫……”
司徒玉儿微笑:“祁王不是一个器狭量小之人,人才不能为他所用无妨,但要能为国所用,如果他表现得够好,自然能让能者信服,近悦远来。所以,欧阳先生,回『翰林院』吧!”
司徒玉儿指着他带来的木盒:“这些都是先生的本心,用这样的本心回『翰林院』去;欧阳先生,做自己就好。”
“青城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