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慕容若菱走后,肖潇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这平静中却又多了点寂寞。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总是自相矛盾,慕容若菱在的时候肖潇嫌烦,现在不在了又觉得孤单了。“十足的蜡烛胚子。”夜深人静时,肖潇总会自嘲的说一句。
春去夏来,夏走秋至。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到了十月金秋,将军府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准备采购新粮。弦月城所在的嘉纤国只是澜沧洲的一个小国,常年受到周边大国的侵略,如果不是有肖家这样的武勋世家支撑着,恐怕早就已经亡国了。今年边关又是战事频发,为了供应军用物资,国库早已空虚,朝廷无奈,只好加重赋税,以解边关之急。可是天不作美,今年恰逢洪涝干旱,天灾连连,有些地方几乎是颗粒无收,百姓自己都吃不饱,哪有多余的粮食交给国家。在朝廷的重税压迫下,很多农民扔掉了锄头,拿起了长刀,揭竿起义。更有一个名叫长平教的妖道势力打着“众生平等,凡人皆可为天子”的旗号,趁机广收教徒,蛊惑人心,引导起义军反叛 。一时间,起义之风席卷全国,仅仅数月便有半壁江山沦陷。朝堂之上顿时人心惶惶,皇帝眼看江山不保,只好下旨,急召刚回家不久的大将军肖庆披甲上阵,前往平叛。
肖庆一走,整个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就都落在了慕容氏一人的肩上,这段时间她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如今府中最闲的就数肖潇了。他整日将自己关在房内读书写字,抚琴弄萧,有时去街头逛逛集市,到茶楼听听小曲,当真过的悠闲自在。偶尔也会去诗会、戏院,吟诗作赋、观看戏剧,一来二去的倒也结识了几个狐朋狗友。这些人多是官宦子弟、商贾之子,听闻肖潇乃是大将军之子,便起了拉拢之心,刻意接近讨好,阿谀奉承,肖潇生性单纯,常常被他们几句话就说的面红耳赤,他见这些人如此好相处,便也就以诚相待了。平常大家碰在一起多是交流些风花雪月之事,今天聊聊得月楼的哪个姑娘身材丰满,明天说说善歌坊的哪个小妞风骚浪荡。未经人事的肖潇哪懂得这些事,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附和,只是时间久了,听他们议论的多了,却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这羞羞的事情。
这天清晨,肖潇照例来到院中练拳,不是什么高深的拳法,只是一套普通的金刚通臂拳,名字挺唬人的,不过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肖潇身体孱弱,不说修仙之术,便是连高深点的功法都无法学习。这套拳还是肖潇缠着常叔教他的,起初见常叔打起来刚猛霸道,虎虎生风,一拳挥出,拳风阵阵,刮的花草都倾斜了。可是当他练起来的时候却总觉得绵软无力,明明出拳的姿势一点不差,但是就只是有个花花架子,完全打不出常叔的那种气势。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军中也有一套自己的炼体方法,练的时间长了,也能达到养气、蓄气的效果,只是这种气乃是人身精气,并非体宗修炼的天地玄气,除了威力差了一大截外,使用的方法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将气融入招式之中,在伤人皮肉的同时,还能起到破坏脏腑的效果。常青山十岁参军,开始学习炼体搏击之术,十六岁便跟随肖庆沙场杀敌,不仅体内精气充盈,还带着一股杀伐之气,自然拳风刚猛有力,气势十足。倒是他见肖潇只看了几遍便将整套拳法打的有模有样,悟性奇高,颇为惊讶,又想到肖潇因体质所限,无法修炼,顿觉可惜,心想:如果少爷当初没有吃下那颗该死的珠子,现在也许已经修炼到那腾云驾雾的仙人境界了吧。如此一想,更觉惋惜。之后常青山随肖庆平叛,便没有人来教导肖潇练拳了,只是肖潇并没有懈怠,依旧坚持每日清晨到院中练拳。
很快,肖潇就将这套拳打完了,站在庭院中间,双臂下垂,调整了一下呼吸,便抬腿欲往书房行去。就在这时,府中管家萧伯急匆匆的跑来,递上一张帖子说道:“少爷,知州府杜公子送来一张请柬,邀请您参加今晚的宴会,地点在得月楼舒月阁。”肖潇看了眼那帖子,只见上面以足金镀绘了一幅海上明月图,图下则是一个烫金“请”字。
“恩,知道了,谢谢萧伯。”肖潇笑着接过了请柬。
萧伯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待萧伯退下后,肖潇才翻开请柬,帖上所写的大概内容是弦月城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将于今晚举行,这次的比赛地点选在了得月楼,知州府少爷杜晨得知此事,早早的便在得月楼订好了位子,特邀请各位好友前去观看。
肖潇看完,合上请柬,笑着嘀咕道:“什么观看,还不是尽想着一些龌龊事,不过听说每年花魁大赛的表演还是很上档次的,不妨去看看,反正闲来也是无事。”说罢便收起请柬回书房看书去了。
到得晚间,明月当空之时,肖潇才匆匆换好了衣衫走出将军府。没办法,肖母见他半夜要出门,无论如何都不答应,肖潇软磨硬泡了半天,肖母才同意,只是一定要带上护卫。肖潇一听,立马就慌了神,今晚赴宴说好听点是去看比赛,说的不好听就是逛窑子,万一随行护卫回来告诉了肖母,那还不得拨了他一身皮啊。于是肖潇少爷又使出浑身解数,又是撒娇,又是保证的,硬是又磨了半个时辰,弄得慕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