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将军府后院中,肖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眼看将要三更,可是面对那高高的院墙以及墙外轮流巡视的将军府护院,他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莫非真的与仙道无缘了?”肖潇看着头顶床柱,喃喃道。
这时,院外有更夫走过,敲响了二更的竹梆子,肖潇霍然从床上坐起,自言自语道:“不行,仙缘难求,我怎么可以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阻碍便轻言放弃。”接着,他便下床来到衣橱边,从里面翻出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迅速的套在了身上,开门走出了房间。
来到院中,肖潇眯起眼睛,在黑暗中四处寻找,最后将目光凝聚在了中间石桌旁的圆凳上,只见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费力的挪动着那镂空石凳,一点一点的移向墙根。接着,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石凳,伸手测量了下,居然还差两掌的距离。肖潇见踮脚也触及不到墙头,狠狠心,一咬牙,纵身一跃,双手便险险的抓住了墙沿,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彭通”闷响,原来是那石凳被他用力一蹬,倾斜翻到了。
肖潇听得石凳倒地的声音,紧张的贴在墙上不敢动弹,生怕被院外巡逻的护院听到动静赶来查看,到时候发现挂在墙上如同晾晒的腊肉一般的自己,必然会被带去见母亲,那就真的是日了狗了。
肖潇就这么攀附在墙上,屏息凝神半天,听见没有护院的脚步声接近,才敢用脚蹬着墙面,慢慢的朝上面爬去。待攀上了墙头,他的双臂早已酸软的抬不起来了,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被这秋夜的寒风一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他趴在墙头喘了几大口气,慢慢的平复了因运动加上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抬头打量着墙外的环境,这时,一队护院提着灯笼从远处行来,肖潇立刻低下头去,紧紧的贴在墙头上,不敢发出一点响声。待听到脚步声远去,便立刻翻身从墙上跳下,只是,他似乎忘了这墙是被加高过的,在落地的时候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的膝盖一酸,脚下一软,立刻以一个“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的姿势坐倒在了地上,臀部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肖潇“恩”的闷哼一声,不敢发出太大的痛呼声,急急的用手撑地,站了起来。又是一阵凉风吹过,肖潇忽然感觉臀后传来一丝凉飕飕的感觉,他疑惑的伸手朝后面摸去,竟是摸到了一块嫩滑的白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想死的冲动。原来是他跌落时,长裤被地面磨出了一个破洞,小半个屁股蛋都露了出来。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是第二波护院巡视了过来,他连忙羞臊的捂住那破洞处,辨认了下方向,一跛一跛的朝城外走去。
此时已是月上三竿,肖潇正一瘸一拐的走在城外的乱坟岗中,听着四周夜莺如小孩夜哭般的啼鸣声,看着月光下影影绰绰的老树枯枝,他便浑身哆嗦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此情此景当真是应了那句词“乱坟孤丘空寂夜,冷月秋霜。”
正在这时,肖潇看见远处一座新坟旁有一人正盘膝而坐,却正是白天的千江散仙。此时,他正以左手大拇指插入右手虎口内,掐右手子纹;右手大拇指屈于左手大拇指下,掐住午纹,外呈“太极图”形,内掐“子午诀”,作抱元守一状打坐。
肖潇悄悄走了过去,心想:高人就是高人,在这么渗人的地方居然还能一脸轻松的打坐。就在他快要走到近前时,那千江散仙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正一脸惊奇的打量着他的肖潇笑道:“不错,不错。小哥儿果真是有勇气之人,竟真的敢深夜孤身一人前来这乱坟岗,可见你对修仙一途有着莫大的决心。十分不错。”
肖潇听闻千江散仙的话,立刻拜倒,说道:“弟子自幼便十分仰慕那些修仙高人,一直梦想着能入仙门,求长生。请仙长手下弟子,弟子必定刻苦学道,侍奉仙长。”
“好,难得你有一片赤子诚心,我便应允了你吧。”说完一挥衣袖,便有一股大力生成,竟硬生生的将肖潇从地上托了起来。
肖潇见千江散仙答允,顿时面露喜色,一揖到地说道:“徒儿拜见师傅。”
“你也不需如此多礼,我巫山一脉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你只需随我潜心修道,练好本事即可。”千江散仙笑道。
只见肖潇忽的皱起眉头,愁容满面的说道:“可是好多人都说我没有仙资,学不了仙家道术。”
“那些个庸才懂得什么?童儿乃是极佳的修仙体质,莫要听信他人胡言,妄自菲薄。我且传你一口诀,你默念出来,自然便会知晓你到底能不能学习法术了。”说完,千江散仙便对肖潇念出了一断晦涩的口诀。
肖潇自小聪慧过人,学习看书皆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这段口诀仅仅数十字,他只听了一遍便记了下来,虽然不懂口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依葫芦画瓢的念出来倒是不难。
段千江念完口诀,问道:“你可记住了?”见肖潇怯怯的点头,面显惊讶之色,心想:这小子记忆力倒是不凡,可惜是个废材,不然我还真想收他为徒了。
“那你就念一遍给我听听吧。”段千江闭上眼睛,等待着肖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