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肖潇便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从卧房中走了出来,正在灶台旁准备早饭的葛梦看到他,噗嗤一笑道:“大哥哥真是爱哭鬼,眼睛都哭红了,羞羞羞。”
“噗”肖潇刚舀了一瓢水倒进嘴里还没咽下去,蓦然听到葛梦的话又一口喷了出来,被呛得连连咳嗽着说道:“我哪有哭,是葛大叔昨夜鼾声太大了,我没睡好。”
就在这时,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敲在了肖潇的脑袋上面,痛的他哎呦一声大叫,“你个臭小子,大早上的就说我坏话。”葛龙洪钟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好痛,额,葛大叔早上好。”肖潇看着葛龙,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去洗漱一下,马上吃早饭了。”葛龙说完拍了拍肖潇的后背,肖潇顿时被拍的直翻白眼,连忙应了一声,跑去打水洗漱了。
葛龙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道:“这小子身板太不结实,就这么轻轻两下都受不了了,得好好锻炼锻炼。”
一旁熄火起锅的葛梦对父亲丢了个白眼说道:“大哥哥身体还没完全好呢,哪里经得起您这一巴掌?真是的,您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儿吗?”
“哎呦,都说女生外向,这话还真没错,我家小梦儿就知道大哥哥了,一点都不关心我这爹了,哎,要不等你长大了让那小子娶了你如何?哈哈哈。”葛龙打趣着说道。
“哎呀,爹,您说什么呢?我不理你了,你自己盛吧。”说完,葛梦将勺子往锅里一丢,羞红着脸气呼呼的跑了。身后又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饭桌上,肖潇呼啦呼啦的吃着碗里的米粥,随手又拿起一个窝窝头啃了两口,瞥眼瞧见葛梦红着脸不时的偷瞟着自己,伸手摸了摸脸说道:“小梦妹妹,我脸上有米吗?”
葛梦听了立刻低下了头,筷子在碗里啪嗒啪嗒的排着,只是一粒米都没进到嘴里。
葛龙笑着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你脸上没米,倒是有朵花,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怎么这么能吃?这都吃了五个窝窝头了,怎么感觉你还没吃饱?”
肖潇红着脸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自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感觉很饿,怎么都吃不饱,其实我一直都在克制着的。”
“我的天哪,你这还叫克制啊?你要放开了吃的话岂不是这一锅米粥都不够你吃的?”葛龙一声惊呼道。
“爹,您就少说两句吧,吃不穷你的。”说完又夹了一块红薯放在肖潇碗中,对他说道:“大哥哥,你别听爹胡说,来,再吃个红薯,吃饱点。”
肖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看着碗中的红薯,犹豫好久,抬头对葛龙说道:“葛大叔,你放心吧,我吃的是多了点,但是我会帮您多干活的,绝对不会白吃那么多饭的。”
“咳咳,我就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别当真,吃吧,多吃点,这孩子一点都不懂幽默。”
肖潇嘿嘿笑了笑,夹起那红薯,一口就塞进了嘴里。葛龙看的是目瞪口呆,心中想到:这小子还真能吃得下啊?这胃是无底洞吗?
就这样,一顿早饭在愉快的气氛下结束了,虽然葛龙打心底里是比较郁闷的,但是在女儿不时的瞪眼之下还是强颜欢笑的把饭吃完了。
饭后,葛龙带着肖潇去了义庄,早有十几个村民在那等着了,这十几人正是昨日联系好了过来帮忙为洛晴霜下葬的村民。
“大伙,该说的我昨天都和大家说清楚了,这肖家小子也是个可怜人,我们既然有能力就该帮一把手,今日为这姑娘下葬,所有的丧葬费用都记在我葛龙的账上就好。”葛龙领着肖潇来到了村民们面前,大声说道。
这时,一名长者走了出来,正是当日一起去到河边的那位老人家,只听他缓缓说道:“葛大壮,你这说的是个什么话?太看不起我霁蒙村的乡亲们了,这事你不能一个人担着,我们乡亲们自会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虽然霁蒙是个小村,但也是个团结的大家庭,大家说对不对?”
“对,赖叔说的太对了。”
“葛大壮,你他娘的不许自己一个人担着。”
“就是,这钱大家一起出吧。”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肖潇看着眼前这些质朴的村民,眼圈微微泛红,说道:“肖潇代我家娘子谢谢各位了,诸位的恩情,我来日必会报答。”
葛龙轻叹了声道:“好了,大家也别客气了,开始干活吧,早点让他娘子入土为安吧。”
众人应了一声,便有人从义庄之中将洛晴霜的棺木抬了出来,吹吹打打的朝着村东头上山去了。
时至中午,村东的林中已经立起了一座新坟,肖潇站在刻有“亡妻肖洛氏”几个大字的墓碑旁黯然神伤。
葛龙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莫难过了,她若知你安好,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肖潇点了点头,在碑前跪倒,磕了三个头,起身不舍的又看了几眼,终是狠狠心转身随葛龙他们走了。
午时,霁蒙村葛家院子内摆了大大小小十几桌的酒席,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