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作为将军之子,曾随母亲去边关看望过父亲,那边寨的城墙高大宏伟,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本以为这世间的城关也就如此了,可是眼前的扶咏府城依然深深的震撼了他。
他趴在牛车上,抬头仰视着那如铜墙铁壁一般高高的城楼,刚想发出一声惊叹,突然胃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霁月山山路难行,尤其是那段长长的通往山外驿道的羊肠小路更是颠簸不堪。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路上吐了几次了,如今胃中空空如也,早上吃的那些红薯米粥只是在胃里转了个圈又全部出来了,现在连苦胆水都要吐完了。
葛龙调头帮他抚了抚后背,递给他一袋水道:“你小子身体素质也太差了,这才走了多少路?就吐成这样了,好在是山路,要是走水路你岂不是要丢了半条命?”
肖潇接过水袋,抬头猛灌了一大口,这才觉得胃里舒服多了,听到葛龙的话后,愁眉苦脸的回道:“葛大叔,您就别挖苦我了,我是真不行了,从没想过这山路却是如此的难行,我现在……”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咕咕”声响起,肖潇顿时尴尬的摸着肚子,满脸苦闷的望着已经目瞪口呆了的葛大叔。
“咳咳,这样吧,我们先进城吃点东西去,然后我再打听打听那谪仙宫的招徒地点具体在什么地方,反正时间还长,不用担心。”葛龙轻咳了两声说道。
“恩,对不起葛大叔,总给您添麻烦。”肖潇不好意思的说道。
葛龙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呵,你这傻小子倒是客气起来了,没事,你葛大叔这点饭钱还是出得起的。”
说完,他便赶着牛车往城门口去了,就在快进城门的时候,一名守城的官兵走了过来,拦住了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有城主大人的手函?”
葛龙听了一愣,问道:“这位官爷,小人乃是霁月山对面的霁蒙村人,不是第一次进城了,以前从没见要过什么手函的,不知这手函是何物?”
那守城官兵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葛龙和肖潇一眼,哼的发出一声冷笑,鄙夷的说道:“我看你们也不像是有手函的,快滚吧,别挡在这里妨碍别人,城主大人有令,没有手函的人一律不得进城。”
葛龙顿时被那官兵说的怒气狂飙,握紧双拳忍了又忍,才算是把这口气给憋了下去。可是他能忍,有人却忍不了。只听身后肖潇怒喝一声:“你少在那狗眼看人低,这城门大开着,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只见那官兵“呛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刀,怒声道:“你他妈的在那咋呼什么?老子说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你再放一句屁老子一刀剁了你。”
葛龙见那官兵刀都拔出来了,顿时心中一惊,连忙拉住了欲要冲上前去的肖潇,点头哈腰的说道:“不好意思官爷,我侄儿年轻不懂事,冒犯了官爷您,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哪知肖潇这时候竟犯起了倔脾气,昂着头说道:“葛大叔,你跟这种人低声下气的干什么?不过就是个看门的,神气什么?”
那官兵听肖潇说自己是个看门的,气的扬起长刀,竟真的一刀向着肖潇劈砍了过来。就在长刀临身之际,葛龙抬起自己的右臂横着档了过去,“刷”一蓬血花飞溅而起,葛龙闷哼一声,立刻按住伤口后退了一步。那五指间不停的有鲜红的血液流出,不一会儿就把他的整只手臂给染红了。
肖潇眼见葛大叔受伤,顿时怒吼一声,一招金刚通臂拳的起手式向着那官兵打了过去,也许是怒极出手,这一拳竟是拳风阵阵、气势不凡。只听“砰”的一声,拳头击打在了那官兵的胸口,“嘎嚓”一阵脆响,那官兵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向后抛飞了出去,直到撞在那城墙上才被弹回地面,再看他胸口已经凹陷了下去,无疑是断了几根肋骨。
葛龙见肖潇一拳将那守城官兵打飞了出去,倒地不起,心中又惊又怕,连忙拉着他道:“小祖宗,你这下可闯了大祸了,殴打官兵是要蹲大狱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从城中走出一队身穿扶咏府城城卫兵制式军装的官兵。这城卫兵的来头可是不小,嘉纤国军队编制大体上分为三类:守边军、禁卫军以及城卫兵。
守边军便是守卫边关的军队,肖庆的啸云军就是隶属于守边军,而禁卫军便是负责皇城安全的军队,受皇帝本人直接管制。至于这城卫兵,说到底其实就是各大城主的私军,嘉纤国大大小小几十座城池,每一座城内都有一支城卫兵,这些城卫兵统一听命于城主。所以说这城卫兵就是城主自己的军队,只是挂着嘉纤国军队编制罢了。
此刻,正走过来的城卫兵为首的乃是一个头戴青铜盔,身披黑铁鱼鳞甲的年轻小将,一看便是这队官兵的头目。
只见他分开围观的人群,看到躺在地上不停吐着血沫的守城官兵,皱着眉头冷厉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百姓,怒声问道:“是谁动的手?没事的人全部散开,都想去大牢里坐坐吗?”
他这句话一出口,那些原本还准备看戏的百姓立刻四散跑开了,场中只留下了葛龙与肖潇两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