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璋深深一叹,“自然是听说了,只是怕徒惹圣人烦忧,不知从何提起。”
“如今这世上,臣弟也只有圣人一个兄弟了……”
李鸣戈倒也默默良久,终是开口问,“在三弟这件事上,你可觉得当年朕处置得过于不留情面了?”
李如璋罕见地给出否定的答案,他正色道,“当年陆家之叛不假,圣人也处置得果断。但三弟却受人蛊惑,始终坚信陆景煊,实在是辜负了圣人苦心。若他当年没有替罪臣求情,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一步……”
“圣人不该为此事所扰,因为本就是他们自己做错了事。”
李鸣戈不觉点了头,“朕这次召李清驰回京陵,也是想看看,他这些年被三弟养成了什么模样,可别像他似的,一意孤行,与逆贼叛党为伍。”
李如璋靠在椅背上,轻声说了句,“是,希望清驰能明白圣人一番良苦用心才是。”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转了话头,
“说起来也是臣弟的不是,那日王妃办的马球会无趣,姌姌提前走了都不知晓,否则也不至于出现后来那一场闹剧。”
李鸣戈伸手指了指他,“你啊,这张嘴向来也是会说的,黑变白,扁成方。姌姌若是想走,弟妹就算强留也是留不住的,更何况那丫头早就打定了主意,朕都那她没有办法,更何况是你们?”
李如璋如何能不知道李鸣戈宠爱李云妙,无论闹出什么样的动静,都是轻飘飘揭过,绝口不提责罚之事。
他却有些忧心,“圣人,刚回来便听见奏报,邺国似乎有些动静,此番示好究竟是真心还是存有试探?”
李鸣戈沉沉嗯了一声,敲了敲桌上的奏折,“这正是朕所担心的,邺国过几个月便要派遣使团入京陵,说是愿修两国之好,可若是趁不备在边境突然开战,我们便陷入了被动的局面。所以……”
李如璋了然,“所以圣人还是打算派宋家到边境去?”
李鸣戈冠上的珠帘轻摇,模糊了他的眼神,“防患于未然,是该准备好。”
他见李如璋面露犹豫,身子往前探去,“二弟,你想说什么?”
李如璋试探着开口,“若是邺国要与我们联姻,圣人舍得将姌姌嫁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