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备指了自己一下,见其余四人均是幸灾乐祸,心中气急,却又不敢跑。
只得跃众而出,不明就里在木莲的指示下,分别在两张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看木莲检查一遍,随即将其中一张纸对折,揣进李槐的衣领之中,轻拍了下他的胸口,满意说道:“你自己可收好喽,千万别弄丢,今日人证物证俱在。这个月你如果再来收钱,贫道就把你告上公堂。”
好哇!你这道士,原来在打这个主意!
随木莲一掌落下,李槐顿感身子的麻痹之感褪去,立即吓得后退一步,大大呼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
回想起方才动弹不得的滋味,心中又惧又怕,额头滴下几滴冷汗,深深看了木莲一眼,心有余悸,不敢再跟他多计较,只欲速离了这危险之人!
然,才走了两步,却听木莲的声音幽幽自背后传来:“欢迎下月再来。”
下月?
李槐脚下不免一个趔趄,径直摔倒在地,把五金刚等人吓了一跳,看了看自己的脏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各自呆愣在原地,窘迫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李槐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时,眼角却瞥见一抹青色衣袂从身边掠过,打了个激灵,却见木莲不理他。
反而走上前,对一灰白鬓发的老妪,接过她手里的篮子,道:“林嫂子,给贫道吧。”
林嫂子正欲推辞,话还未出口,哪知从旁突然蹿出个人来,十分狗腿地抢道:“给我,给我!我来提,我来提。”
“这……。”林嫂子正欲问这是何人,定睛看去,发现这不是那街上负责夜里打更的李槐么?看他平日领着一帮乞丐、混混凶神恶煞,到处收保护费,好在只要乖乖交钱他也不曾为难人。
况她二老年老体衰,身边又无个依靠,自不想多惹是非,便想作破财消灾得了。
倒不知这李槐今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嫂子瞧了李槐一眼,见自家少爷倒是省力,居然真把篮子递给他提着,心中到底不安,欲从李槐手中抢来,怕惹事,说道:“算了,还是老婆子我自己提吧。”
李槐偷觑了木莲一眼,跳开道:“别,别,别,大娘您别管,这么重,我帮您提到家里去,您抢我就跟您急啊!您慢慢走您的就是了!”
林嫂子见李槐面带惊恐,恍悟了什么,顺着李槐的目光看去,看了木莲一眼,木莲却只是对她笑了笑,心不禁道:我这就出去一会儿,不知他家少爷又干了什么?
还欲说,木莲已在旁发话道:“林嫂子,他喜欢拿就让他拿呗。”
李槐当即连连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邻里街坊,互帮互助嘛!”
林嫂子斜了李槐几人一眼,心道:老婆子可不敢跟你们互帮互助。
李槐一面走,一面留了个心眼儿,慢了两步,靠近林嫂子,垂首低声问道:“大娘,这位是……”
话还未说完,却听木莲咳嗽一声,负手前行,回过头来明媚一笑,惹得李槐等人六月天的却浑身发冷,听他淡淡道:“贫道是来投奔林嫂子的远亲,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
旁人都是如此作答,不欲多问。
只有陈寿疑惑道:“不对!道长,那你为何昨日在庙里住了一夜,不直接去找他们呢?”
木莲答道:“贫道不表现得惨一点,他们怎么会收留贫道呢?”
陈寿歪头一想,自觉有理,暗道:他怎从前没想到这法子?
说着已跨步进了院子,林嫂子指着屋外檐下的一张木方桌,即道:“行了,李哥儿,谢你费心,放在这里就是。要喝水不喝?我与你们倒来。”
李槐放下东西,看了眼拴在树上的乌云,不答林嫂子的话,左右一望,见右方一排两间屋子底下,正有一处空档,殷勤向木莲问道:“大侠,啊!不!仙长,如不嫌弃,不若我招呼兄弟们在那里搭个马厩?”
木莲眼睛一亮,他本还在想,夏日雨多,要下雨的话,乌云可怎么办?又舍不得将它卖了,再说卖了它,人家万一对它不好或吃了它怎办?
听得李槐如此说,省事道:“那敢情好,也不用太复杂,你既有人手,帮贫道搭个能挡雨的棚子就是,免得乌云淋雨生病。”
李槐几人听了,大笑道:“人手要多少有多少!木料现如今城里几家大人府邸都在修园子呢,码头那边多得是,去捡几根人家不要的,也不花钱!”
林嫂子一听,见她家少爷想留下这马,又有如此便宜之事,自是也乐得答应,旋即笑道:“那就劳烦各位了,到时我给你们算工钱。对了,李哥儿,你认识的人多,烦你再使人搬些家具来。”
李槐等见有钱赚,更加喜欢,连连应道:“这好说!这好说!”
此厢李槐招呼了手下弟兄们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