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衣一拍手笑道:“我说呢!厂公这两日只夜里进宫,我还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如此。”
长平哼了一声,下巴微昂,倨傲道:“可不是么?皇爷爷晓得苏晏同甄家的人处不来,许他避开了。”又凑到苏衣耳边,低声道:“哼!难道出趟宫,我本邀他去郊外打猎,他却说东厂有事走不开,把我打发到这里来吃了几日素斋,还让我帮他忙,可恶!”
苏衣闻言,不免抿唇一笑,也低声回道:“公主殿下劳苦功高,因惟有殿下才办的到,只能求你,改日我让他好生来给殿下赔礼。”
长平月牙一弯,欣然笑道:“这是自然,我也与他说了,下次可不是两只小竹熊就能打发我的!”
说着至车前,与苏衣道别前,不免再次嘱咐改日接她进宫,待苏衣应下,方才肯上车。
刚钻到车内,却与车上的一个陌生青衣男子对视片刻,在主位坐定后仔细打量两眼,长平才笑问道:“你就是苏晏说得那巡盐御史林海?”
木莲微愣,点了点头,却听这小丫头片子径直嘟囔道:“没想到你这大叔看模样还挺年轻。”
大……叔?
自木莲从九溪十八涧一路行来,人称呼他不是叫公子就是道长,哪怕林小宝那一干熊孩子最初也是叫他“道士哥哥”,哪里就成了大叔?
木莲对着显老的称呼十分不爽,微一挑眉,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唇角强扯出一个笑容,谦虚道:“公主殿下谬赞。”
而长平见他勉强的笑容,又想起苏衣求她的事,顿时不乐意了,桃面两颊微鼓,质问道:“不对吗?算起来你只比父皇小几岁,你女儿也只比本宫小几岁。本宫是看得起你才叫你一声大叔,如若不是苏晏求本宫带你进宫,本宫才不许你这大叔上本宫的车。”
木莲不与这没长大的小丫头片子计较,敷衍道:“是是是,贫道都是托苏公公的福。”
哪知长平一拍桌案,对木莲怒目而视,木莲正感纳罕,只觉莫明其妙,但听长平怒道:“不许你这么称呼!”
木莲眉头一蹙,问道:“怎么称呼?”
长平对木莲正色道:“不许称呼苏晏为公公。”
木莲故意道:“哦,都托苏太监……”见长平瞪着他,转而改口道:“苏督主?……苏厂公?”
长平怒极,花容满是愠怒,素指指着车帘,威胁道:“你再故意!信不信本宫马上把你踹下去?”
木莲不耐,问:“那殿下要贫道如何称呼他?”长平斜了木莲一眼,面色一红,螓首一低,复抬起头来却声音低若蚊蝇,细细道:“你……你就他叫他名字就好了。”
木莲见她羞红的面庞,忽而心有所悟,暗道苏晏一个大男人怎么欺骗无知少女?脸呢?
不对!
苏晏不算男人!
顿时木莲就觉情有可原,无奈扶额道:“殿下金枝玉叶喜欢谁不好,怎喜欢一个太监?”
长平闻言,当即怒驳道:“太监怎么了?太监就不是人了?再说苏晏又不是自己想去当太监的!我看你这大叔还不如太监呢!”
木莲被人说不如太监,自是万分不爽,但一来这是金枝玉叶得罪不起;二来也不欲与这没长大的小丫头计较什么,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说是说不通,只得白着一张俊脸,违背心意地点头附和道:“是是是,天下男子不如苏晏者多矣,殿下很有眼光。”
长平这才满意道:“这还差不多。”明眸一转,问道:“你这人奇怪,怎不骂我?”
木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道:贫道是有多想不开要去找死?还是说这女娃有甚奇怪癖好?喜欢人骂她?
这般想着,嘴上却笑道:“殿下喜欢谁是殿下的权利,贫道无权干涉。”
长平不由多看了木莲数眼,见他面色平淡,并非假话,倒是喜欢,颔首喜道:“你这大叔倒跟旁人不同,明事理的紧。若换作我父皇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