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女……怎配那缠郎,月下柳梢若——不——逢——”
她轻哼一首民间俚曲,手自然而然搭在青丝的腕上,惊起她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只是唱至高潮却收声。
掌下脉搏是人般的跳动,她看着青丝。
她是在等宣月澜接。
青丝有惊无险,颤抖着又凭之前那句歌词混过去,生怕这姐们把自己砍了。
粉衣姑娘偏着头听她唱完,果然不再言语。
好半晌,她只是将脸一抬,飘至床头开了什么小柜子。
青女士悄悄叹了一口气。
小棠花捏着一本薄册归来。
似乎很是随意的打开,那灯下泛着黄的书册就被她一双手撕破。
尖锐声音划破此处夜的寂静。
她把书页轻轻放到床边,冲她摆了摆手就突然消失。然而留下的声响仍旧萦至她耳,有些散不去的阴冷。
“明日起来看。”
青丝挣扎下选择立马就看。
但出乎意料——什么字都没有,这上面全是空白。
于是乎她睁眼到天明,终于在晨曦中看到这自称是昭华公主的亲笔。
青丝几乎看不完这信上所写。关于这自称是宣月澜的老实公主如何在母亲遗书中察觉这黑暗皇室的隐秘,又如何死在这场名为奉献的友谊中。
天光大亮时她才鼓起勇气踏进大殿,窄袖中藏泣血笔锋。
“大胆!”
“大胆什么。”
青丝恨不把这几张纸甩到他脸上,逼着他说出所有真相。
然而她强忍住,尚且只是声音颤抖。
“大胆知道了宣氏是如此恶——”迎面而来的大掌就要狠狠挥过,青丝自然躲闪不及。情急之下,她下意识却也伸了手想要给这老贼嗙嗙几拳。
但青丝愣,因着这大掌并没有狠狠挥到她发痒发烫的脸上,反是握住了她挥出的拳头。
但她力道不小,还是狠狠擂了他一拳。
宣帝朝后趔趄了一步,扶住一旁朱色殿梁。......他并没有抬首,也没有暴怒大叫要砍了这大逆不道女儿的头。
他倒装起可怜来了。
青丝忍着喉头呕吐欲望,上前。
“宣氏武将起家,建国至今已有三百八十年。”
“这一路上所牺牲的,除了数不清的战死在他国异乡的将士,还有多少个宣氏初生未曾啼哭就注定死去的孩子呢。”
少女嗓音清脆,是他最熟悉的,同她母亲很像。
“想得真好。”青丝接而道,“伴生为魇,梦里夺魂。”
她近乎艰难地说出这个真相。
“只待时机成熟就夺了生人血肉筑得人身。”
“以人作妖的养料?为了……什么呢?”
真是放狗屁!
她看着垂头的宣帝,心中涌出一股自己都不明白的快意。
“父皇你猜,我现在又是谁呢?”
是那身为人的皇帝的女儿?还是被已经被魇妖夺了身的同伙?
青丝心中气得急了,脸上就愈发的痒,却还要念及自身安全保险留上一点分寸。
分寸……
她哼笑,再也忍不住似的狠狠朝自己脸上一抓——果然是舒服了。
“我倒忘了,你也是这其中一员吧。”她问,“身体可用得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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