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李锦歌正在厨房外的庭院里择菜,为中午的膳食做准备。胖厨娘庞二娘就急急奔了过来,滚圆的身子急速跑动着,活像一个大葫芦在移动。平时不是不到点就见不到人的嘛,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李锦歌还在纳闷着呢,庞二娘就已经跑至身前:“你还在这磨磨蹭蹭磨叽什么,不知道今个王爷来了吗?还不手脚麻利着些!出了岔子,有你受的!”骂骂咧咧地,就进了屋,还能听到她训斥的声音:“整天个什么都不会做,就知道偷懒……”
李锦歌翻了个白眼,冲她后脑勺做了个鬼脸,这能怪她吗?整天不是让她劈柴挑水,就是生火刷碗什么的,她是一现代人啊,什么不都是电气化的,这些她哪会干?哪里又干得了?她倒是会一样,她起码会做饭啊,可那胖女人生怕她抢了自己的饭碗,压根就不让她碰勺好不好。这能怪的了她吗?真是……
不过,有王爷要来?李锦歌虽是知道的不多,但她也知道,当朝只有两位王爷——武昌王宇文执和文轩王宇文挹。据传宇文挹平日里并不喜出门,只是蹲在王府里研究他的诗书经章什么的,来者自然不会是他。那么就是武昌王宇文执了,可是他不是戏弄了相爷府的二小姐,害得她神经错乱至今未愈吗?他还真是脸皮够厚的,他就是有脸来,相爷难道还要笑脸相迎、盛情款待不成?皇权可畏呐,自己的女儿被人家祸害了,打了牙和血往肚里吞还不算,还得摆出一副愿打愿挨的臣子样来,真真是可怜至极!要是换成她,谁欺负了她的小李子,管他是皇帝老子什么的,她照样得给他扒下一层皮来!当然,目前,以上纯属李锦歌的个人幻想而已。现在她自己不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可怜小人物一枚!
李锦歌一边在那择着菜呢,庞二娘又出来催了:“你这个懒蹄子,还在这磨蹭什么!还不快去烧火,我要做饭了,误了相爷的大事,你担得起吗?”李锦歌不高兴了,不就是王爷来了嘛,不就是吃顿饭嘛,还真以为是什么大事啊!还能有什么大事,真是的,区区一个王爷,就大清早的开始准备,那要是皇帝来了呢,还不得掀过天去了?
心里埋怨归埋怨,但还是得照做啊。李锦歌站起身来,满手的泥土,得,也省得擦了,直接烧火去吧,可怜她那纤纤玉手啊,要说这身体娇贵的样子,以前怎么也得是个小姐什么的啊,怎么她一穿来,就竟是遭罪呢。真是够倒霉的。
庞二娘早看不过去了,狠狠推了她一把,就将她推进厨房里去,还险些摔倒了。李锦歌回头怒视,这个胖婆娘,还真是欺人太甚!“瞪什么瞪,你个骚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花花绿绿的在想着些什么!瞧瞧你那狐媚样,我就是看不上眼。少爷是收留了你,那是少爷好心,你可别痴心妄想想着做出什么不堪的勾当来。我告诉你,既然你进了我庞二娘的门,到了我的手底下,就趁早给我断了这念想!”
要说庞二娘为什么这么讨厌、欺负李锦歌,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说起这原因来,就要提起庞二娘她那恨死人不偿命的丈夫来。庞二娘的那口子整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没个正经,常常是一有了银子,就跑去青楼抱姑娘,喝花酒,家底都被他给败净了。为此庞二娘没少发彪,可是又屡禁不止,也拿他是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眼不见为净。可她由此却对长得狐媚的女子多了几分偏见,尤其是对身份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狐媚女子,就更是恨的咬牙切齿,将夺夫之仇全全计较了上去。
李锦歌这不正好符合了她的那些嫉恨标准了嘛,来得好啊,有我在,看你还怎么去勾搭男人!我非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守妇道的娼货!哪里还管的上她李锦歌是黑的还是白的。要不说她李锦歌倒霉嘛,竟撞上了这么个主,能有好日子过吗?那是横看竖看都好不了,整日里寻思着要怎么给她找麻烦的。本来这劈柴挑水的活,用不着李锦歌干的,府里自有做粗使的男仆小厮,可庞二娘偏偏就是瞧她不过眼,愣是把几个男仆支开了,让李锦歌来做这粗活,谁让她是这厨房的一霸,说了就算呢。
李锦歌别了几憋,压下心中的怒火,走到灶前,坐下点火。现在还不是她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不是嚣张吗?不是处处找我的茬,给我不痛快吗?我都一一记下了,总有一天,这笔帐,她李锦歌一定会加倍地讨回来!
李锦歌一边烧着火,一边心里也在琢磨着该如何离开厨房这个鬼地方,她可不想就窝在厨房里不见天日了,她李锦歌穿越来可不是要做伙夫的。而且还要日日对着一个疯婆娘,受憋气。再说,把小李子就那么扔那,虽说儿子懂事不太哭闹,她可是看着心疼呢。总要想个办法尽快离开的。
不过,李锦歌并不想去找二丫,尽管她知道,只要开口,这个说一不二的小丫头一定会帮她出这口恶气,想办法让她离开厨房。可是,如果只是一味地依赖别人,那她岂不是太没用了,那还是她李锦歌吗?这不是她为人处事的风格。她是强者,即便现在再弱小,也不能轻易俯首示软,让人看轻,欺负了去,弱,她就努力来变得强大,好了。
她实在是太弱小了,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