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看,那花灯多漂亮!”
“唉,姐姐,你看那簪子,你簪上一定很好看的!”
“你看啊,那就是卞城有名的特色小吃——”
“看,那里,就是那里,看见没有,那就是咱们相府啊,走出来这么远都能看得到唉~~~”一路都是小丫头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李锦歌抱着小李子被二丫扯着走了一路,耳边也没得个清闲,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的各色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时不时,二丫还要再聒噪个几句,只是李锦歌没有听去多少就是了,看她看着自己,兴奋地嘴巴一张一合说个不停,李锦歌只是点头答应着,不多说什么。
“姐姐,饿了没?出来这么久了,天都过晌午了,小李子也该饿了吧,要不咱们上如意馆吃花糕去?”二丫一手攥着一把买来的东西,有给她自己的,有给李锦歌的,有小李子的,连她家少爷那份,都给买上了一份。另一只手扯着李锦歌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颇有兴趣地说着。
这个小丫头,恐怕是她自己想去吃吧,小李子才几个月的人,能吃的下花糕吗,这个小丫头,之前就对如意馆的花糕垂涎三尺,平日里就总是念叨个不停的,毕竟还是个孩子。
花糕这类甜点她一向不喜欢吃。
李锦歌好像就是个特例,另类,女孩子们所喜欢热衷的那些,她多半都不是很感兴趣,她的时间和精力都是要用来考虑如何赚钱,如何不用饿肚子,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的。她实在没有多余的闲情逸致,即便现在,被二丫拉着,脚下不停地往如意馆走去,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地盘算着如果自己离开相府,该怎么谋生。
快要走到如意馆门口时,不知从哪突然涌出来一队官兵,很匆忙很急乱,像是四下搜人的样子,横冲直撞向着人群密集的地方就来了。这么一拥,一慌,一挤,人群顿时四散,李锦歌就被挤脱开二丫的手,随着人群被大力挤了出去。怀里抱着小李子,根本就不能腾出手来,身子被推攘着,不由自主地就随人群走远了去。
好容易在一个巷子口成功挤了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小李子早就被挤得哇哇大哭不止,她这儿子平日一向乖巧懂事,不怎么哭的,这次哭得这么凶,是不是刚才在人群里被挤伤,或是吓着了?
赶紧低头仔细查看小家伙一番,看他身上没什么明显的受伤痕迹,才放下一颗心,又连忙拍着,哄着,劝慰着。小家伙却是一直放开了嗓子,哭个不停。搅得李锦歌心烦意乱,又无计可施。可是,忽然,小家伙不哭不闹了,眼睛里还含着一包眼泪,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前面。
李锦歌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巷子深处,离他们几十步的距离,倚墙站着一个男子。他站在阴影里,距离靠的又不是很近,李锦歌只能约莫看出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感应到她的目光,那人也回视着她,李锦歌只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扫射着自己,只是分辨不清那目光里含着什么。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是一早就在这里了?会不会对她和小李子不利?不知不觉,脚已经下意识地往后悄悄挪了几步。
那男子不见有什么动作,静默倚在那里,不声不语,李锦歌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心里忐忑地想着,如果自己现在掉头就跑,会不会从后面飞来一把刀子,就此结束了她娘俩的小命?额头上冒出冷汗来,盘算衡量着如何能安全脱身。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巷子外面的声响渐渐小了,平息下来,想是那对官兵已经走远了。就在李锦歌焦急如火琢磨着该怎么办时,那男子已经一个跃身就轻松上了高墙,然后在李锦歌张大嘴巴,惊叹的目光中,一个闪身消失了。
那个男子很年轻,大概和书呆子萧寅年纪相仿。一身白衣,长发飘逸,李锦歌只看到一个抓拍特写的侧面,就知道此人定是相貌英俊、俊秀不凡,那身影也是玉树临风、挺拔卓立。李锦歌长大了嘴巴,看着身影消失的地方,她倒不是花痴,她惊讶的是——轻功!这个时代居然有里那种身轻如燕,飞檐走壁的功夫啊!
他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是委身躲在这深巷里的?刚才官兵追得人正是他?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猫,李锦歌心中默念两遍,还是不要多想了,先去找二丫吧,这丫头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急坏了的,现下说不定正满大街的找寻她们娘俩呢。
就抱着小李子出了巷子,李锦歌不知道,刚才自己是险些不明不白丢了一条小命的,如果不是急着查看小李子受没受伤,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男子手里的暗器,早就射到她身上来了。她不会想到,这个白衣男子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更加想不到他日后竟会对她的生命产生深远的影响,他们之间的纠葛,在相遇的这一刻已经开始悄然维系了。
李锦歌按着记忆,循着大概的原路方向走了回去。看见如意馆了,可是却不见二丫的身影。李锦歌抱着小李子就找了出荫凉地原地等着,等二丫再找回来。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终于看见二丫急急匆匆,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