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衣人折腾了大半晚上,直到拍哄着把小李子洪睡了,李锦歌吹了灯,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好容易有点睡意了,又听到打更声,和公鸡打鸣声,打的是几时的更,她是不知道,可这公鸡打鸣,李锦歌还是有数的。想想一早还要到青莲园萧妙莲那里去取裙子,李锦歌万般不情愿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穿衣,下地,梳洗,出门。
出门一看,天色还早,本着能早到也绝不晚去的心理,李锦歌趁早来到了青莲园。
园里的陈婆婆已经起来了,拿了个大扫帚在那扫院子。见了李锦歌也没个好脸色,直接选择性无视之,那么大个人愣是忽视过去。李锦歌陪着笑脸俯身叫了声:“陈婆婆。”
陈婆婆冷哼一声:“你小点声,我耳朵没聋。况且小姐还在睡呢,昨个儿为了你折腾到大半夜。你且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取了裙子,给我抓紧走!”
陈婆婆进屋不一会功夫,就捧着那件粉红色罗裙出来了,轻手轻脚掩了门,走到李锦歌跟前,像是嫌弃有什么脏东西似的把裙子一把扔还给她,就朝她直摆手:“你快些走吧!”
李锦歌找到裙子破洞处察看,萧妙莲的女红果然精妙绝伦,基本都看不出那个破洞了。
李锦歌柔声说道:“奴婢就先谢过大小姐了,既然小姐还没起,那得了空子奴婢再来拜谢。”
“这个就不必了,小姐冒险帮你,又不是为了图你感恩戴德个什么捞什,只一点你要记住了,若是被发现,是万计不能供出我家小姐来的!”
“这个锦歌自是晓得。”李锦歌点头应是。
拿了裙子赶到洗衣房,趁着无人,就将裙子叠好了放到紫湘园萧紫湘的那堆衣物里。
没多少时候,洗衣女们一个个陆续来了,锦儿快步走到李锦歌面前,附到她耳边,有些急切地悄悄问她:“姐姐,还顺利吗?”
李锦歌点点头,没有说话。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萧紫湘就带着莲儿来了,身后还跟了几个小丫鬟,完全一副兴师动众的架势。李锦歌笑的明朗,心里清楚的很,这到洗衣房送衣、收衣的事,平日里都是下面的粗使小丫鬟跑腿的,连大丫鬟都用不上,可是你看今个儿,连堂堂小姐都一大早地跑来了,问题不是非常的显而易见了吗?这就是早有预谋,准备收网了。
一行人来到李锦歌跟前,莲儿已经几步跨到前面,厉声呵斥起来:“大胆奴婢!见了小姐还不行施拜礼?”
洗衣房的一干丫鬟们统统屈膝行拜礼,李锦歌也稍一屈膝,意思一下,那动作却是慢慢吞吞,不甘不愿。
“李锦歌,我问你,本小姐的衣服,你洗好了吗?”萧紫湘杏眼怒瞪,盯着李锦歌。
“回小姐话,昨个都已经洗好晒干了。”站在李锦歌身侧的锦儿担心李锦歌会说出惹怒小姐的话,忙抢着回答。
“大胆奴才!本小姐问你话了吗?竟敢对本小姐无礼,莲儿,给我掌嘴!”
“是!”莲儿狠毒一笑,上前一步,就要给锦儿一耳光。
锦儿吓得闭了眼,哆哆嗦嗦身体抖个不停,等着那一巴掌落下来。可是闭眼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巴掌打下来。战战兢兢睁开眼,就看见莲儿的手,被李锦歌牢牢攥住了,动弹不得丝毫。
除了李锦歌的目光炯炯,其她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地呆愣住,她居然这么大胆,敢公然反抗主子,反抗府里几乎人人畏惧不已的二小姐?!莫说别人,连萧紫湘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莲儿的手确实是被她抓牢了。生平第一次,一个下人敢在她的地盘上明目张胆地与她对抗,而且还是自己厌恶至极的人。
“啪”地一声,萧紫湘挥手就给了李锦歌响亮的一巴掌,打得她头冒金星,眼花耳鸣,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摔倒。这一巴掌真是打得狠,力道足,李锦歌的脸颊马上鼓起,肿的老高。就连萧紫湘的手,都是火辣辣的疼。
萧紫湘甩了甩疼着的手,“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挑衅本小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别以为有萧家大少爷护着你,我就奈何不得你了。我告诉你,昨日他是救了你,可是,今日,谁都救不了你了,你就给我等着受死吧!”
早有小丫鬟去将萧紫湘放在洗衣房洗的衣物取了来,萧紫湘拽过来那件粉红色罗裙就找到了那个被缝补的不是很明显的破处。那人果然没有骗她——
“说,这是怎么回事!”萧紫湘一把将裙子甩到李锦歌脸上去,“居然故意弄坏主子的东西——好的很!区区一个下人,妄想在这相府里翻天了,今个儿我就让你瞧瞧,谁——才是这相府的天!”萧紫湘一个眼神,莲儿会意,领着身后的几个小丫鬟一哄而上,将李锦歌和锦儿围在里面,拳脚相加,狠狠殴打起来。
锦儿畏缩着就蹲了下去,任由几个丫鬟上下其手任意踢打。李锦歌却不是那坐等挨打的主,看着她们一哄而上以多欺少,李锦歌怒火彻底被点燃,一口银牙咬的咯嘣响,老娘豁出去了,今日就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可毕竟寡不敌众,虽然奋起反击,但还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