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贴了,李锦歌又抽空去看了眼小李子,给他喂了些奶水,又把他重新围在床里,安顿好一切,这才随了二丫一起去萧寅那里。
李锦歌跟在二丫身后,进了书房,入眼的,满满的全是那一架一架的书籍,占满了屋里大半个空间。他的书房比萧涟生的小出很多,这书房,原本还是挺宽敞的,只因他觉得从睡房到书房挪来挪去的费时,便索性将睡房里的东西挑了些搬过来在书房睡下了。只是在书房内里又添置一张床外加一些物什,这书房难免就有些显得挤吧了。屋子里倒是没有什么其它多余的摆设。迎面是一张书桌,萧寅正坐在后面聚精会神地看书,听到有人进来,头都不曾抬一下。
“少爷。”二丫福身,轻唤了一声。
萧寅缓缓从书中抬头,他并不知道父亲把李锦歌指了过来,是以当他见着二丫身后的李锦歌时,眉毛立时皱的老紧:“怎么回事?”
“少爷,相爷遣了姐姐来,要她和我一并伺候少爷您呢。”
父亲?无缘无故,会有这事?萧寅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父亲此番,可是为着哪般?
“既是父亲的意思,那你就先在这待了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房里可不留中看不中用的人,你,在书房还是随二丫去后面打理?”
萧寅身边原是有个自小就陪在他身边的小书童的,只是几年前突然就失足落水淹死了,他和这个小书童感情不错,小书童殁了后,也就没有心思再找,萧涟生是曾遣来过几个,也被他以种种借口和理由打发掉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这里,这个时代,读书是被看成最没用、没出息的事,所以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能识得几个字就不错了,贫贱下人里,能识字的就更是少之又少。萧寅一时竟忆起当日李锦歌参悟《辩辞》的那段来,想着旁边若是能有个通透的人,和他谈一谈书里的学识见解,也是不错的。念至心头,故而才有此一问。
李锦歌自是想留在书房的,虽说她接近萧寅是却有目的的,倒不是像府里一众丫鬟们那样疯狂地迷恋崇拜他,眼巴巴盼着念着他能回头多顾一眼。萧寅这样的书呆子类型,还不是她喜欢的菜。
她留在这里,一来,书房里有这么多的藏书,正好方便她多识字,也好从书中详细地了解这个时代,云泽大陆以及附临诸小国的各种背景信息。二来,这书呆子的地方怎么也还算安全些,毕竟可以多少远离了府里的那些个勾心斗角,她不信萧紫湘还有胆敢闹到这里来,找她的茬。抱了萧寅这棵树,萧紫湘就是又恨又急又气,也只能咬牙切齿干瞪眼,不能奈她如何了。三来嘛,她不是刚被萧涟生逼迫着服下绝情噬魂丹,答应做他儿子跟前的眼线吗,这样刚好就可以方便顺道就近监视萧寅的一举一动了,萧涟生若是问起来,自己也好有个回话不是。
李锦歌的算盘打得梆梆响,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也不过是一瞬而过的事,也不顾二丫私底下悄悄扯着她的衣袖,狠命向她眨眼示意,当下就开口道:“奴婢愿留在书房侍奉。”
二丫撅着嘴,一脸失望不高兴地垂下头去。
萧寅早知她会有此回答,略一颔首,又皱了眉,板了脸说:“不过,你须得谨守本份,若是妄图生出什么肖想来——”
他话还没说完,李锦歌就忍不住在一旁笑起来,笑得哈哈地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笑得萧寅和旁边的二丫一脸莫名其妙。
李锦歌捂着肚子笑了半晌,好容易才勉强止住,直起身来,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见二人还在瞪眼莫名地看着自己,就扯了扯嘴角,语气里满是调侃意味:“少爷,你还真是自恋的很呢!”
“自恋?是什么意思?”萧寅不懂,问出口来,不过想也不用想,她嘴里吐出来的多半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呵呵,没什么,奴婢是说少爷英明——少爷放心,奴婢自当谨记少爷教诲,不敢忘记分毫的。”李锦歌嘴上一板一眼答着,心里想你不懂什么意思就对了,懂了才是问题呢。
萧寅被她古怪的笑突然就弄得很是不舒服,沉了俊脸说:“我书房里还缺着些笔墨纸砚,你出府去添置些吧,我向来都是用尚轩斋的……今日先让二丫领了你去,记着路,日后还是要常去的。”
就朝二人挥了挥手,一副不愿多被打扰的表情,府上平时自有购置物什的买办,萧寅无非是在借故赶人而已。二丫和李锦歌忙做了揖,后退下去开了门,二人就并肩走了出来。
没走出几步,二丫就停了步子,气呼呼地质问李锦歌道:“姐姐方才为何不理会我,非要留在少爷书房?难道咱们姐妹在一处不好吗?还是——姐姐之前竟是唬我的?其实心里另存着想法!”
李锦歌拉了二丫的手,“妹妹先莫要急着上气,听姐姐说完可好?”
二丫冷哼一声,手挣了下没挣脱出来,气得拧了头去。
“姐姐对天发誓,对少爷是一分一毫的肖想也无。姐姐之所以留在书房,只是想着多学点东西,将来好教给小李子不是?姐姐也不瞒你,姐姐是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