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歌和二丫出了相府,走了一段路,二丫突然停了步子哀叫一声:“哎呀,姐姐,糟了,我忘带贝子了啊,姐姐带了吗?”
李锦歌也停下来,反应一会,才想起这儿的通用货币是和银子同物不同名的贝子,就摇摇头:“我身上一直是身无分文的。”
“啊?难道——姐姐到现在都还没有去领工钱?”二丫吃了一惊。
相府对下人们的工钱这块,倒还是蛮不错的,工钱数目可观且发放及时,不过须得本人去领。只是李锦歌整天想着怎么活下去,又被缠在这些繁杂事里,一时又没用到花销,倒真是忘了领工钱的事了。
“去哪里领?”李锦歌问了一句。
“哎哟,我的姐姐咧,好姐姐,你竟是连这个也不知!也怨我,没告诉你。工钱以及平日里为主子添置物什需要的贝子,都只到萧管家那去领便可。工钱是每月里随时都可以去领上月的,你若是急需钱,只要有担保的话,也是可以预领的。”
李锦歌明白地点点头,听着还不错。
“既然都没带钱,那可买不成什么了,不如——”二丫看了看不远处的相府,“姐姐先在这里等我一等,我回去取了贝子马上就回来。”
等李锦歌点了头,二丫就一溜烟跑了。李锦歌站的地方,已经是在闹市中了。因为当今皇帝重农抑商,所以这番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恐怕也只有在汴城这样的大都市才可以见得着。
虽说不鼓励商业的发展,但又毕竟不是那刀工火种,群居打猎的原始时代了,日常所需是无法完全做到自供自给的,是以买卖东西的人还是不少的。李锦歌沿街来来回回走着,看着,不时回头看看二丫回来没有。不知不觉竟围着附近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看了起来。
买卖的也大多都只是些零琐细小的日常用品而已,衣物布匹等大件还是要到边上的店铺里去买的。李锦歌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看过走过,小贩们殷勤地招呼着,见她摆手摇头没有买的意思,也不恼,只是不再理会她,转头再去招呼别的买主,让她自个看个够罢了。
卖女孩子用得东西的只有很少的一两个摊子而已,而且卖的也仅仅是最简单最粗制的一些水粉胭脂小饰品什么的,看惯了现代花样繁多、琳琅满目的女性化妆用品,精美饰物等的李锦歌,对这些东西自是难以入眼。暗暗将自己观察到的牢记心中,也许,这会是一条不错的商机。
思索着过了半晌,再抬头时,就看见二丫远远地跑来了。李锦歌走回原地,二丫已经气喘吁吁、满脸大汗地跑至近前。
“你看看你,喘得像头牛,跑这么快干嘛,又没人催你!”李锦歌嗔怒道,取出随身带着的帕子递给二丫:“快擦擦吧。”
二丫接过来,一边擦汗,一边笑嘻嘻地说:“我不是怕姐姐等的久了,心里不耐嘛!”
两人正说着呢,前面已经传来队列人前行的脚步声,以及阵阵隐约的马车声。声势虽不算怎么浩大,倒也架势不小,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避让,让出一条路来。
这是谁?这么大的排场,这里可是都城,这样排场的话……李锦歌正踮了脚,扬了脖子看,心里好奇的紧时,二丫仿佛是看出她心里的好奇,在一边适时说道:“倒真是忘了,原来今日是文轩王祈福的日子啊!”
文轩王?祈福?见李锦歌纳闷地望着自己,二丫解释说:“据说这个文轩王总是喜欢深入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可是却只一件事除外,那就是他每年都要去庙里祈福一次,为禹国上下,当今皇上,黎民百姓,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倒还真是个好王爷呢,比那个风流成性,只会舞刀弄枪的武昌王好了不知多少倍!恋慕他的姑娘那可也是排的开这都城的大街的,唉,只可惜好好的一个美男子,竟身有顽疾——”
“身有顽疾?”
“唉,听传言啊,说是几年前,原本好好的文轩王不知何故,突然一夜之间竟发了重病,多个太医看了都无济于事,后来被一得道高人救了过来,可是腿却就此瘸了,想是他平日里不喜出门,多半也和这个有关吧!”二丫摇头叹气,惋惜不已。
李锦歌默然,这位高身贵,权力风暴圈子里的事,哪有那么简单,旁人又怎么能清楚地了解呢,直觉的,李锦歌认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只是,这与她,又有何干?
人马渐渐走近了,李锦歌和二丫,也随着人群让到一边去。前面是一路开道护卫的士兵,后面紧跟着的也是一队保驾的侍卫,中间一辆普通的马车,和一般官家的马车没什么差别,只是马车架子大了一些,里面的空间应是很宽敞。一行人井然有序地在人群让开的道路缓缓前行,肃然不嚣,看来这个文轩王还算是挺低调的嘛。人群里大半的人见马车行至跟前,也是纷纷地行跪拜之礼或是长躬不起,李锦歌心里想着,恐怕多半都是些受了他恩典的人吧。这个文轩王,看来还是挺得民心的。
李锦歌看着马车缓缓前行,行至跟前时,忽地,原本垂着的布帘,竟被人一手挑了起来,李锦歌和马车里的人,正好打了个正面,隔过中间的几个人,十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