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锦歌一头栽倒在门旁,昏迷过去,只等着有小丫鬟夜里起来如厕,才发现昏迷不醒的她,李锦歌被发现时,已是在外面躺了大半个多的时辰。待众人纷纷赶来,又连夜请了大夫来看,折腾了大半宿,给李锦歌开了伤寒药,萧妙莲喂着她服下,出了汗,这才算没冻出什么毛病来。
只是人却是一直昏迷不醒着,大夫也瞧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开始只当是受了凉,开了药服下出了汗,休息片刻也便无甚大碍了。可是左等右等,久不见李锦歌醒来,众人这才着了急,左唤右唤,就是唤不醒她。无奈之下,有人说去把平冶恪请来看看,他那毕竟有些能人。
平冶恪来了,他本就会诊脉,这一诊,眉毛当即皱了起来,脸色也难看的很。见他面色难看,一旁的萧妙莲赶紧问道:“平冶城主,我家姐姐她可是病的很重?”
守在一边的李瑾瑜此刻更是紧绷着一张小脸,见平冶恪表情不善,又闻得萧妙莲的话,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就愈是皱的更紧了,一向不哭的他,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圈儿,却又是倔强着不肯落下泪来。
李瑾瑜紧紧抓住平冶恪的衣袖,紧张地摇晃着,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平冶城主,师傅!求求你,你快救救瑜儿的娘亲吧,瑜儿不能没有娘亲的!你救救她,好不好?不要让瑜儿没有娘亲好不好?你可以救她的对不对?”
李瑾瑜的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人,无不个个红了眼睛,纷纷落泪。
平冶恪摸着李瑾瑜的脑袋,却是面色严肃地对萧妙莲说:“她不是生病,她是中了毒!”
什么?中毒!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中毒?是谁要害我家姐姐?!”萧妙莲又惊又怒,失声问道。李锦歌平日里待人是极为和善的,下人们哪个对她不是恭恭敬敬,感恩戴德的?若真是,若真是有人要下毒毒害她的话——会不会是,先前那些做对的店家的人?
可是,毕竟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萧妙莲心里怀疑归怀疑,并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只是深吸口气,有些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毒,可还有救的法子?”
平冶恪叹口气,“这毒,委实阴毒的很,不若直接要人的命,却是一日日日积月累一点点的耗去人的元气——她中这毒,应不是一日两日了……而且,若是没错的话,她体内,中的应不是一种毒,这几种毒都为慢性的致命剧毒,并非一时所下,我怀疑也正是这几种毒在她体内互相争斗压制,才让她勉强维持到现在才发作。她之前,也有服过克制毒性蔓延的药——恐怕,她是知道自己身中剧毒这件事的……”
床上的李锦歌依旧昏迷不醒,萧妙莲焦急问道:“那城主您有办法救她吗?”
平冶恪沉默半晌,李瑾瑜拽的他的衣袖皱皱巴巴都要拧个结了,他终究摇了摇头,无奈道:“她中的毒太深了,恐是神仙也回天乏术——我虽有丹药或许可以一试,但也不知能否暂时压得下她体内的毒,况且,服用过多杂乱的药,对她的身体来说,也并非益事,若是她的身子吃不消——”
“可是,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对不对?”李瑾瑜抬头看着平冶恪,小脸上写满了坚定之色,“师傅,现在就只有你可以救她了对不对?你救救她吧!如果娘亲醒不过来,她也不会怪你的,我,我也,不会怪你!”孩子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扑通一声,李瑾瑜便给平冶恪跪下了,“只要有哪怕一丝希望,我们都要去试!娘亲曾经和我说过,做人最不能做的,便是怕三怕四的懦夫!”
平冶恪把李瑾瑜从跟前拉起来,他打量着眼前这个三岁多的孩子,他有着远远超出一般同龄孩童的聪慧与成熟,虽然害怕失去自己的娘亲,可是更敢于做最后的拼搏!他已经不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孩子了,从这孩子身上,平冶恪似乎看到了不少李锦歌的影子,是啊,有其母就必将有其子啊。
“瑜儿,你放心,师傅我必当竭尽全力,也要保你母亲性命的暂时无忧!”平冶恪对李瑾瑜说,更像是一个男人再对另一个男人,下着保证,或者说是承诺!
李瑾瑜擦了擦眼泪,点着小脑袋,语气坚定地说道:“师傅,瑜儿相信你!”
白玉郎回来了,李锦歌毒性发作昏迷不醒被发现后,他是第一个试李锦歌脉象的人,事关重大,不及和众人细说,点了李锦歌几处大穴后便火速去上报他家教主了。得了他家教主传来的命令,这才赶紧又折了回来。
白玉郎带了一粒丹药回来,却是要用一味药引来下药才行。这药引倒也不难寻,不是别的,正是要李瑾瑜的一碗血。李瑾瑜一听自己的血可以救母亲,当下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要割腕,却被平冶恪一把拉住了。
两人平日里生出不少的间隙,这还是小事,不当提,可是这个白玉郎来历身份不明,他只知道他保护李锦歌母子,又在学堂里教武,可是此人究竟有何居心,谁又能知道呢?现下,李锦歌中了剧毒,他却消失不见半晌踪影全无,突然冒出来,就要让李瑾瑜放血,还是满满的一碗血!连自己都束手无策的毒,谁知道他的法子能不能行呢?而他这法子,又是从何而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