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缓缓站起身来,右手不住颤抖,哇的一声口中吐出一滩鲜血。未等胡鼎柳立婷二人有何行动,叶岸忽然从云谣身边的地底下钻出来,单手拍在地上,胡鼎二人身旁的地面忽然陷落下去,四周地底下突然钻出四只泥牛,在二人头顶结成一道牢笼,将二人困在了其中。叶岸与胡鼎交手之时扔下两枚烟幕弹,其后皆藏法器,其一是那“黑魔道”之阵所用的“天狼石”,其二便是此时困住他们的“四牛流壁之牢“所用的铜牛。
叶岸忙拉住云谣,“快进屋!”可云谣却已经挪不动步子,叶岸只好背起她带她进了大殿,放下云谣之后他又出去在大殿周围的地上贴了几张符纸,手上一边贴,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刚贴完符纸,念毕口诀,只听一声爆炸,胡鼎和柳立婷已破了那“四牛流壁之牢”。叶岸看法阵已经启动,忙走进屋内,屋外此时数道光柱已经冲天而起,蓝光沟通天维过后,在大殿周围组成了一方结界。
叶岸回到大殿之内,一屁股坐在地上。“可算是能松口气了。“叶岸长吟一声。
“大哥,咱们能逃出去吗?“目睹叶岸云谣的战斗,赵鹏飞这门外汉也看得出来:此二人是明显处于下风的。
叶岸听后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问你,你现在功夫练得怎样?你但凡能练到个六七层,咱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说的轻巧,我现在,莫说六七层了,就是一层也没上的去。这才几天,内功心法我还没背熟呢。”赵鹏飞嘟囔着嘴说道。“不过我轻功倒是有进步。”他转而一笑,“今天我在山腰被他们发现,他们愣是没追上我!”
云谣自刚才用过菊花指,耗费了过多精力,体内也受到重创,连带心神也开始恍惚,刚刚才有了些许意识。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这少年身材健壮魁梧,皮肤古铜颜色,留着长寸头,笑起来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
没来得及再多看几眼,只听得门外柳立婷冲里面说道:“云谣师姐,你还是早点自行了断吧,不然,我可要把你的秘密告诉所有人了,哈哈哈哈。”
“你住口!”云谣愤怒的站起身来,扒着窗棱朝外吼道,吼完却感到身上又是一阵虚脱。“云谣师姐,不,云谣师兄,呵呵呵呵。”柳立婷咯咯地笑着,每一声笑都似利剑刺进云谣的心里。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惊雷般炸裂在每个人的耳边。“什么?”叶岸不觉脱口而出。
云谣已是怒不可遏,拔尖便要冲出去,叶岸忙上前从身后保住她,锁住她的双臂。“你疯了吗,现在出去你必死无疑!”
“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呢王师兄,你看他一个人不男不女的活着,有个什么意思!”柳立婷在外面继续说,“你一个男人身子,却跑来峨眉当尼姑,这两年,能占的便宜都让你占尽了吧?”
“住口!”云谣脚下一阵瘫软,竟跪坐在了地上。她用指甲扣着地面,直扣得指尖渗血。
“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用幻术窥视别人的秘密,简直可恶至极!师太的事与你何干,与旁人何干?若这位师太有不想说与外人的事,我们自是可以置若罔闻,谁也不需要管你这长舌妇,你就自说自话去吧!看你们在外打斗我就最烦你这女人,只知道卖弄风骚抛胸露乳,难道你就不知道自己多令人作呕吗?”赵鹏飞也再看不下这女人在言语上欺负云谣,站到窗边对着她破口大骂。“贱女人,贱女人!”
听了这么直白露骨的辱骂,柳立婷的脸色也开始阴晴不定起来。“你这小子,等一会我们进去了,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只听外面轰隆一声,大殿内也跟着摇晃了几下。叶岸忙向外看,只见胡鼎正坐在地上打坐施法,集气剑在他头顶上直指向大殿旋转着,柳立婷则回身站在他旁边注意着大殿内的动向,正跟叶岸的目光对到了一起。看过胡鼎的这一次攻击,柳立婷的心情又变好不少,因此她又朝叶岸笑了起来,叶岸立马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免得看了心烦。他再看一眼胡鼎,只见那剑身纹路之上红色越来越深,忽然一道红光便从剑身中冲了出来直直撞在这结界之上,相撞之时便又是轰隆一声爆炸,结界的颜色跟着暗淡了几分。
“情况不妙,我看用不了多久,这结界就要被他轰碎。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叶岸回身坐在地上垂下头,看上去疲惫不堪。昨夜他一晚未睡,今天又是酣战一番,加之二七城一战让他身受重伤,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可谓已经到达了极限。
“啊?我还以为你这结界坚不可摧呢!”赵鹏飞哭丧着脸说。
“坚不可摧又怎样,咱们照样会在这里饿死,我看他们不把咱们杀了,是不会离开的。”叶岸有气无力的说道。“云谣师妹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庄子有言“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你我皆生于天地之间,岂是他人能够妄自定义的。”
云谣心中本如有沸水翻滚,听罢赵鹏飞和叶岸为自己的辩护,心里渐渐找回了平静。事到如今,已是难免一死,过于执着于自我,又有什么用呢?
云谣默默走到星七师太尸体旁边,跪下身子为她整理褶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