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有什么用,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好,因缘果报,哪有那么容易说得清楚?你究竟是有恩于我,还是害了我,难道你就看得清楚吗?”兰花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伤心又生气地看着他。“你莫把死字总挂在嘴边,你挚友死的时候,你是何想法?你若做了错事,积累善业弥补便是,莫再想一死了之!”
宋展鸿听她如此说来,心中感激,继而生出爱怜之意。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竟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触碰到她脸颊,擦拭她的眼泪。兰花忽然与他肌肤相接,一个机灵站了起来,脸颊羞得通红,尴尬地望着宋展鸿。无以名状的情绪搅得她心中燥热,和宋展鸿越来越深的羁绊纠缠,让她眼中的宋展鸿,不似这世界上其他的任何人。只是他,究竟是她的谁,兰花尚看不透彻。
宋展鸿看她站了起来,好不尴尬,也站起身来,突然看到眼前的盒子,便对兰花说:“对了,赶快打开盒子看看。”二人这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从尴尬的气氛中脱离了出来。
兰花将盒子捧到宋展鸿面前,对他说:“这个,应该是你的东西,那就由你来打开吧。”
宋展鸿郑重地点了点头,可心中却依然疑惑:这究竟算不算得上他的东西?若真的如兰花所言,因果业报,紫玉蝴蝶种下了那样的因,他便该坦然接受了。那盒子里,紫玉蝴蝶留下的东西,就可以算作是自己的了。
他心中默念,朝紫玉蝴蝶问道:“蝶仙,这东西,若是你的,你会把它赠与我吗?”想不到紫玉蝴蝶依然浅浅的笑着回应,“呵呵,你本就是我,那东西本就是你的。只是你现在,还拒绝着一些本就是你自己的东西,这样的行为,却是不应该的。”
宋展鸿被它说得心绪烦乱,终于耐不住性子,打开了眼前的盒子。盒子打开之时,顿时紫光四溢,透过光芒,他看到盒子里安然躺着一颗宝珠。宋展鸿被宝珠所吸引,不禁伸手去将它端了起来,移至眼前,只见那宝珠之中,数十条紫光游来游去,好不自在。
“我可以告诉你,这是蝴蝶玉。”紫玉蝴蝶在他没有发问之时,便主动告诉了他。宋展鸿听的出来,它和自己一样激动。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一声,“哼哼,你还在等着我将它物归原主吧?”
紫玉蝴蝶沉默了片刻,又笑了起来,“呵呵,不,我跟你说过,你就是它的主人。”
宋展鸿笑而不语,将宝珠收入袖子里,对兰花说:“咱们谁也不要谢谁,谁也不要怪罪谁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过去的债一笔勾销吧。我心意已决,以后就跟着你了,只是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出于愧疚。”他目光注视着兰花,没了烦乱游移,直看得兰花发毛,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样的道理。
细究起来,此时的宋展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出如此转变的原因。他只觉得身体里的紫玉蝴蝶,越发地像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对手,若在这世界上有一日能不与它纠缠,便是得了一日的清静。而不与它纠缠最好的办法,便是眼中只看着兰花一人。这些,便是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全部了。
离开宋府,二人已做好了打算,要去前往武林大会。只是在这之前,还要做些小事,好让其他的伙伴知道他们的行踪,也好统一大家的目的地。这些小事,在此先不细说,且来看看叶岸、云谣还有赵鹏飞在做些什么。
话说金顶一战过后,官兵竟然来到山上要拆除寺庙,云谣不肯,当即打伤了几个士兵,呵退了这队人马。虽然这些人没有给云谣带来太多麻烦,可云谣却无奈的意识到:只要她离开金顶,庙宇被毁便是迟早的事情。
三人将庙宇中的尸体拖到殿外,堆在一起付之一炬。看着那滚滚黑烟,兰花红肿的双眼落不下眼泪,只感觉这世界似乎变了模样,与以前再也不同。曾经的嬉笑怒骂,都显得那么幼稚;曾经轻弹的那些眼泪,都显得那么不堪。
大火烧过,只剩一撮骨灰,随风渐渐散去,便再无痕迹,只剩下一丝火焰遗留的灼热温度。云谣面容憔悴的问叶岸:“我们的敌人,有谁?”
叶岸抬眼看她,脸上阴晴不定。“别,您可千万别抬举我,我称不上您一声‘我们’。您的敌人很多,泰山嵩山两派,朝廷七重门,兴威贾栋,甚至少林寺。”叶岸盯着云谣,直看得她怒目相向,可他并不躲闪。“别误会,我跟着你,只是想知道一些我挚友南宫鹏的生前讯息,并不是要铲奸除恶,与整个腐坏了的江湖为敌。”
“你!”云谣指着叶岸,一时急的说不出话来。
“咱们做个交易吧,我想去你习得菊花指的地方看看,作为交换,我会把我知道的,关于菊花指的习练方法,告诉你。”
云谣气得胸口起伏,强忍着怒火问他:“那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
叶岸浅笑一声,想起明磊也曾问过他为什么。想必他的回答,也无法让云谣满意,因此他试着换了个说法:“因为你需要我,让你变得更强。否则,面对你眼前的敌人,你毫无胜算。”
云涛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