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过,神霄殿的大门被赵鹏飞推开,赵鹏飞扶着叶岸,二人皆是步履蹒跚,看到云谣,二人都笑了起来。沈正维叫人拿过准备好的饭菜,二人坐在地上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儿吃,别噎着。”沈正维厉声提醒到。方才还没注意到他的叶岸,这时才抬起头来,发现是沈师伯,他大吃一惊,果然噎到了。
咳了几声过后,叶岸低下头去不敢看他,把食物塞进嘴里的速度,也明显降了下来。
“吾(你)不沃(饿)啊?”赵鹏飞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他。可叶岸并不说话,静静地吃着东西。
吃完,他站起身来,依然不敢直视沈师伯。沈师伯则一直用严厉的目光看着他。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你强抢神霄宝剑,耽误本家弟子增进道行之良机,可愿受天雷刑罚?”
“天雷刑罚?”云谣暗叹一声,她这几日住在道观之中,与佳林谈过叶岸一事。佳林说,师兄所受的最高惩罚,可能就是天雷刑罚,十八道天雷轰击之下,必会道行大损,往后能不能做个道士,都是未知。而且,天雷刑罚一出,必是要将受罚者逐出恒山派的。
“弟子愿意,只是在受罚之前,弟子有一事相求。”叶岸双膝跪地,态度诚恳。沈正维并未答话,只盯着他。
“弟子有一不情之请。如今武林大会将至,我师父踪迹不定,我恳求师伯前往武林大会,为峨眉派主持公道!”云谣听他这样请求,顿时双手捂住嘴巴,泪水夺眶而出。
“不可能,武林大会一事,只有掌门有权代表恒山。况且,如今江湖之中乌烟瘴气,要是我们恒山派也搀和进去,只会惹火烧身。”沈万伟说罢,长叹一声,开始凌空画符。
“沈师伯,求你法外开恩!叶岸他十二年前未使用神霄宝剑,此次使用算不得强抢,只算自己将机会转交给了他人。”云谣赶忙跪下,向沈师伯求情到。
“哼,那次良机是他主动放弃,于此次之事毫无关系。本派之内,除了掌门,无人有权定夺神霄宝剑该给何人所用。他明知故犯,叶岸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沈正维符纸绘完,手腕一抖,将符纸抛上天空。
“可是!”云谣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叶岸大声打断。“别再说了,是我不对,我甘愿受罚!”
沈师伯点了点头,手指向下一引,一道惊雷便轰然而至,直劈在叶岸身上。只听次啦一声电流激蹿,紧接着轰隆一声爆炸。但见烟尘之下,叶岸已躺在了地上,浑身抽搐。
“叶岸!”赵鹏飞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全无法改变,心中满是无奈与愧疚。“要不然你快看我眼睛,我带你走!”
“呵呵”,叶岸艰难地爬起身子,半跪在地上,低头笑着说道:“你带不走我的,我已经身处我最害怕的地方了。”
轰隆一声,又一道天雷劈过。云谣双手捂住嘴巴,眼泪夺眶而出,嘴巴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叶岸衣服焦黑,身体抽搐着,口吐白沫。
“快住手!”突然传来一阵咆哮,出声之人把这三个字喊得异常宏亮,这三个字似有摄人心魄之力,直喊得人心肝震颤。只听劲风吹过,两个身影出现在了沈正维面前。
来者何人?云谣定睛看去,乃是一个和尚一个姑娘,正是沈飞和邢静!
沈正维并不在乎,继续施法。佳林看师伯危险,赶忙上前,一剑向沈飞刺去,沈飞稳住步子,先是大吼一声,继而一招败月掌迎着剑刃而去。两招配合,佳林先被吼声震得手臂震颤,继而连人带剑被败月掌的掌风弹了开来。
又一道天雷眼看降下,沈飞赶忙踏步跃到叶岸头顶,一招星辰爆直击天雷,两股强劲的灵力正面相击,顿时一声爆裂,激发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逸散之后,只听沈飞冲沈正维大喊:“老道你赶紧收了法术,快来拜见你的新掌门!”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了玉扳指!
沈正维见到玉扳指,大吃一惊,厉声对沈飞喊道:“天雷已引,不得不下,你快说你从哪里得来的玉扳指,不然我就把天雷降到你的头上,把你化为灰烬!”
“你这厮能不能态度好点儿?“沈飞扶起叶岸,看他表情痛苦,倒是笑了一声,想不到他与叶岸二七城外一别,还能再次相见。他转头冲沈正维喊道:”这玉扳指当然是王飞星道长给我的,道长在衡山上不幸身亡,仙逝前嘱咐我将恒山派掌门一职传与叶岸!”
又一道天雷降下,沈正维单手一挥,将天雷引至无人之处,如是又连引十四道天雷,这之间沈正维看着沈飞,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沈飞则因救下叶岸,一会儿看看叶岸,一会儿看看云谣,一会儿又看看邢静,心情大好。他本不知去何处找叶岸,想他是恒山派的道士,便带着玉扳指朝玄空寺出发。不想一进玄空寺,就看到了叶岸,运气简直不能再好。
天雷引过,已是过了好一阵子,叶岸也渐渐清醒了过来。清醒以后,叶岸率先向沈飞发问:“你说我师父,在衡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