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又在礼花楼住了三天,经过这三天,众人皆把伤痛养好、精力备足,将身体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
沈飞从兰花口中,得知了她和宋展鸿的神奇经历,不仅对兰花的成长万分赞叹,更是对宋展鸿的身世感慨不已。兰花也听了沈飞关于衡山、关于邢静的故事,打趣沈飞,说要是以后有了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嫂子该如何是好。沈飞笑着说她“出家人不打诳语”,却不知道该不该还俗而去。在他心底里,想的全是邢静以后陪着他吃斋念佛,然而和邢静的关系,倒是与夫妻更近。如此想来,还俗与否也只是个形式,谁是佛谁是僧,自己心里明白便是。
云谣也终于向兰花吐露,她是星七师太的孩子,且是男儿之身。兰花心中想着,她心中也藏着与沈飞是兄妹这样的秘密,多年来对至亲的师姐守口如瓶,其间多少自责与痛苦皆是感同身受。加上师门被灭之苦,二人说到情深之处,又是相拥而泣,所有过往都化作泪水泯然而逝,润进大地化作了二人一往无前的动力。
邢静与他们皆成了朋友,和长她两岁的兰花尤为要好。口无遮拦的邢静总爱拿沈飞的事情打趣,惹得兰花脸上一阵一阵泛红。聊起悦鸟楼的姐妹们,二人更是兴致盎然,互相约定以后共同回去见她们。
宋展鸿也从叶岸口中得知,叶岸他不仅得到了七星灯,还成为了恒山掌门。不过宋展鸿倒对这两件事情不屑一顾:即使有了七星灯他也自认叶岸打他不过,恒山掌门在他眼里更是累赘到不行的差事。不过叶岸反过来讥讽宋展鸿,说他嘴上没谱,今天要杀的人,明天却对她言听计从,俨然一副哈巴狗的嘴脸,说得宋展鸿无言以对,空发脾气。
这里面最尴尬的,当属宋展鸿和赵鹏飞。宋展鸿对赵鹏飞的情感尤为复杂:赵鹏飞学会了南宫鹏的鲲鹏八式,心中总不由地想要待他如兄弟一般,奈何赵鹏飞习武的缘由便是为师父报仇,对宋展鸿的态度更是冷淡之极。宋展鸿也只好默默承受,并在心里,将武林大会一行视作了一段赎罪的旅程。赵鹏飞在窥探到宋展鸿的内心之后,也产生了疑虑:杀他师父的,是以前的那个赵鹏飞;如今他能杀的,却只有现在的赵鹏飞,这两者之间可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然而这种区别,究竟有没有大到足以让他将血海深仇一笔勾销,他现在还没有答案。
武林大会当天凌晨,七人从天津出发,清晨便到了京城。武林大会虽然说是在京城举办,然而其具体地点却在昌平县天寿山内,这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毕竟一群江湖人士舞刀弄枪,无论如何也要避免他们在京城腹地生出事端。
七人皆是骑马,行至京城以北之后,道路越来越破旧,秋风萧瑟之下,树上由绿转黄的叶子,像是在催促着过往的行人赶快衰老。众人在路上都没了话,只剩下似乎永远都不会终止的马蹄声,“踢踏踢踏”的作响。
行至距离万寿山外不远,道路渐渐宽广起来,似是刚刚修整过一般。沈飞、邢静和赵鹏飞先下了马,约定若辰时一过叶岸等人不来接应,也不在会场中朝他们发求救信号,他们三个就直奔位于清河的大将军府。
匆忙一别,连招呼都没有细打。或是马背上的颠簸让人反应迟钝,众人都在分别之后才回味过来,这一分别又不知会什么时候再相见。一马鞭扬下,两拨人分开已有数百米远,彼此回头相视的一眼,道不尽一句多加小心,道不尽一声再见。
进入万寿山,一座恢宏建筑赫然眼前,走近一看门头上四个大字:逸赴山庄。
“这什么破名字,起的倒是应景。他们以逸待劳,咱们,奔赴战场。”本来叶岸想说“慷慨赴死”,可立马觉得这也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于是赶忙改口。未入山庄,众人便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
门口守卫将众人拦下,说道:“请出示请帖。”
叶岸掏出恒山派的请帖递给守卫,守卫看过难掩脸上吃惊的表情,不过还是还回请帖,请众人下马进庄。叶岸等人下马以后,把缰绳交与守卫,径直走进了这逸赴山庄。
“看,那不是叶岸吗?”叶岸身着黄色道袍,走在几人最前,引得人们争相议论。
众人再往后看,便是穿着僧袍的云谣与兰花。大院儿里有人识得他们,忙悄然与身旁人说道:“还有峨眉派的人!”
然而这句低语声音却不算小,大家全听了个正着,此时人们也似乎不再遮遮掩掩,纷纷大胆议论起来。“不止呐,‘穿花蝴蝶’宋展鸿也在!”人群见四人往正殿外走去,皆给他们让开道路,看到宋展鸿,更是不觉向后多退了几步。
见叶岸四人到来,山庄里人一时人声鼎沸。收到武林大会请帖的门派,大大小小能有五十来个,一个帮派来个七八个人,这武林大会便至少有四五百人的规模了。
叶岸放眼望去,穿过大院直看向正殿,只见正殿前布置着桌台座椅,正中间有几个人高高站立,从台阶上俯视着他们。叶岸打眼望去,当中有焦茂、宋怡、胡鼎,还有华山掌门任铎。
胡鼎见他们走近,阴沉着脸率先发话:“你们一群通缉犯,胆敢来参加武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