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梁画栋,云雾里浮现着数不清的亭台楼阁,绿瓦红墙,气势磅礴!
霎那间,喊杀声四起,四下兵器相撞和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一个小男孩绝望无助,毫无目的的拼命奔跑在空无一人的巍峨殿宇之间,身形幼小的他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嘴里不住的哭喊着:“母妃,母妃”
突然,脚下的地面瞬间变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小男孩一脚踩空,失足掉下了万丈深渊之中
“不周,你又做恶梦了?”一个真实的声音将刘不周从噩梦中唤醒,他“啊”的一声猛然坐起,通身是汗的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安稳下来,抬头看去,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生的面容清秀的年轻人站在他的眼前。
“百里卿啊,百里卿,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叫叶良禽,那个刘不周早就不在人世了,你又忘了?”刘不周缓缓起身,走到年轻人身旁,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深邃的说,然后将手掌展平,在他嘴边上做了个划过的虚动作,戏谑的继续说:“你小子是不是盼着像阿玉奇一样终生不发一言呢?!”
百里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颔首回道:“属下又忘了,属下知错。”
“别动不动就这个错那个错的,你我是兄弟,说吧,什么事?”刘不周问道。
百里卿回道:“羊儿等不及要吃草了。”
“是时候了,”刘不周忽然眼前一亮,他顿了顿看向百里卿,语气坚毅的说:“传我命令,出发!”
深夜,被一片苍松翠柏环绕着的赵王府恢宏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王府大门紧闭,四下里只能听到夜风吹动树木发出的“唰唰”声。
几个背着背囊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靠近赵王府的外墙下。
他们从背上取下背囊,在里面取出一个形状宛如坛子的东西,这东西体大口小,坛口处蒙着薄薄的兽皮,他们将这东西贴近高墙,稳稳的嵌入地里面,然后其中一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侧过头将耳朵贴在坛口的兽皮上全神贯注的听着。
这种嵌入地下的坛子状的东西名叫“听瓮”,是中国古代情报人员特有的一种窃听设备,窃听者将耳朵贴在坛口处,可清晰监听到周边一里内的声音。
此时的赵王府里并非像外面看起来的那样平静,银水河两边密密匝匝的站了起码六七百王府亲兵,都眼巴巴的看着银安殿里的动静。
而银安殿里,赵王刘彭祖端坐在正中王座上,他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个文弱年轻后生,另一个则是个年约四十,面目粗犷的将军,殿内赵王的属下你一句我一句的正吵个不停。
只见那位将军向刘彭祖叩首道:“千岁不要再犹豫了,属下计划已定,今夜举事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呀!”
“哦?俞楼将军说说你的计划,”刘彭祖不动声色的回道。
俞楼点了点头,面向众人从袖口里拿出一卷绢布展开,众人都凑过来仔细观看,这是一张绘制的很精确的都城长安地图,上面明确标记了此次计划的目的、路线、区域和步骤。
他先面向站在刘彭祖身边的那个文弱后生说:“几日前,江傲齐先生散布谣言说数千匈奴骑兵突然出现在都城北部,公孙贺和卫青已奉旨率都城精锐离京剿灭匈奴去了,”然后他面向地图上的一块区域继续说:“现在都城只有少量禁军,兵力空虚,本将已在东门里的几条街上预先放置了硫磺等易燃之物,起兵前可在这一带放火,吸引巡城禁军前去救火,而我等就趁着守卫最薄弱之时挥军攻入皇城,杀了那无能皇帝小儿刘彻,拥立赵王千岁登基!”
“江先生一向足智多谋,敢问先生有何高见?”刘彭祖听俞楼说完,转头向身边的江傲齐问道。
江傲齐对刘彭祖回道:“俞将军的计划天衣无缝,依在下看,此事成败的关键不在皇城,而在东门纵火,声东击西,我等才可乘虚攻打皇城,属下建议由俞将军亲自带兵前往东门。待火起,速派人来告知。”
“准!”刘彭祖马上同意,然后对江傲齐说:“那么攻城之事就要劳烦先生了!”
“千岁,这正是在下要说的第二件事,”江傲齐走到地图前,对刘彭祖说道:“此等大事必须众志成城,稍有心存二心者,就会功亏一篑,请千岁带头,大家均签字于这张地图上,以示忠诚和决心,千岁可将此图当作号令全军的将令授予在下,此事可成!”
刘彭祖“嚯”的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大踏步的来到地图前,毫不犹豫的拿过毛笔在地图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抬头对众人朗声道:“此事成功,诸位都是本王的开国元勋,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众人见刘彭祖率先签了字,也纷纷的签字,刘彭祖卷起地图郑重的交给江傲齐,然后一挥手让众人出去准备。
江傲齐带着一个高鼻深目,面相酷似西域人的年轻人走到俞楼的身边说:“俞将军,我将哑巴调给你使用,他轻功了得,你那边事成就让他回来报信,我等马上起兵。”
“好,”俞楼点头应允,然后一只手臂搭在江傲齐肩上小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