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战中,刘不周被胜之抱着,他一双眼睛喷出了火,就在胜之和公孙贺拼杀交错的当口,他瞅准了一个机会,狠狠一口咬在了公孙贺的耳朵上,耳朵登时就冒出了鲜血,疼的公孙贺“哎呀”一声,他使劲挣脱,可刘不周就是死咬着不放。
公孙贺情急之下一把揪住刘不周脖领,猛的向前一甩,刘不周就从胜之的手臂中脱离了出来,大脑充血的公孙贺不顾一切的顺手一扬,刘不周整个小身子腾空而起,奔着悬崖下面就掉了下去。
胜之大惊,他急转身,伸出手想要去揽住刘不周,那怎么能揽得住,眼睁睁的看着世子被抛下了悬崖。
他这一走神,就没防着自己,公孙贺顺势转手一刀,实实拍拍的扎进了胜之腹部,胜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仰面栽倒不动了。
甘吉赶紧过去探了下胜之的鼻息,转头对公孙贺说:“将军,他死了!”
公孙贺捂着还在流血的耳朵,近前看了一眼,然后就走到刘不周落下去的悬崖边上,往下看了看问道:“这小兔崽子应该是摔死了吧?”
“这悬崖深不见底,必然是摔死了,就算没死也是残了,也必定被这山中的猛兽吃的骨头都不剩,”甘吉说出自己的判断,上前也向悬崖下面望了下,然后对公孙贺说:“将军,咱们下到谷底去看看?”
公孙贺看了看漆黑的夜色,果断的转身对众杀手说道:“不必,此事已了,即刻返回长安!”
都城长安的椒房殿里,景帝“啊”的惊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他惊魂未定的从龙榻上坐了起来,嘴里含含混混的嘟囔着:“刘不周,朕的小孙孙刘不周,”景帝圆睁双目,喊道:“来人,朕的小孙孙刘不周在哪里?”
睡在他身边的王皇后被景帝这一惊一乍的也给吵醒了,她赶忙起身安抚景帝:“陛下,您忘了吗?废太子一家被发配流放北地,如今已离开长安有十余日了吧。”
“哦,对呀,全家发配了,”景帝这才如梦方醒的记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挂怀和失落的神情。
王皇后甚为关切的对景帝说:“臣妾知道陛下时刻挂念着世子,等这阵风过了,臣妾找个理由将世子接回长安来也就是了。”
景帝满眼赞许的看了看身边的王皇后,哀伤的点了点头。
未央宫的椒房殿,这座殿宇不仅恢弘气派,而且在世人眼中也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因为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才有资格入住椒房殿,如今这椒房殿的主人已经属于王皇后了。
她一早送景帝前往未央宫升早朝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宫女莫黎看出主子心情烦躁,就说:“皇后为何心神不安的?”
王皇后心事重重的回道:“昨晚陛下梦中惊醒,不停的呼唤乱臣贼子刘不周的名字,看来在陛下心中那世子的地位并未因废太子谋反一事而衰减半分,反而让陛下更加日夜思念他,真是一块心病啊,这公孙贺去了也有十余天了,也不知他们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接近中午,皇十子刘彻吃过午饭后被莫黎带着出去玩了,王皇后在宫女的服侍下正在喝养颜的莲子汤,有人进来禀报说卫将军公孙贺和黄门侍郎波才求见。
“公孙将军回来了?”王皇后说:“让他二人进来吧。”
不一会,公孙贺和波才二人进殿,跪地叩首。
王皇后让二人起身,公孙贺和波才谦恭的垂首站在旁边。
“公孙将军,此行情况如何?”王皇后悠闲的捏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然后问道。
公孙贺赶忙回禀:“启禀皇后,事情已经办妥,废太子一家悉数被剿灭,一个活口没留!”
“哦?”王皇后眯了眯眼睛,又问道:“做的可顺利?”
公孙贺回道:“回禀皇后,起初微臣将废太子一家数十口全部斩杀,却跑了世子刘不周和家臣胜之!之后微臣赶紧带人紧紧追赶,在一处悬崖边将家臣胜之杀了,世子刘不周坠崖而死!”
“掉下了悬崖摔死了?”王皇后若有所思的重复着公孙贺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刚想发问,就见椒房殿大门一下被推开,刘彻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一边跑一边喊着:“姨夫在说谁?刘不周吗?就是世子刘不周?他可是我的好朋友,很久没见他进宫了,还想着找他玩去呢,姨夫你见到他了?”
公孙贺一怔,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王皇后见是儿子进来,把刘彻一把拉了过来,揪着他的小鼻子假装发怒的说道:“好啊,你个小机灵鬼,小小年纪就偷听你母后说话了?”
刘彻天真的回道:“儿臣没有偷听,只是刚才玩累了,想回来找母后,进门之前听到姨夫说起刘不周,这才问的!”
王皇后握着刘彻的小手说:“母后正在和公孙大人、波才大人议事,哪有提到什么刘不周了呀!”
“可是,可是,”刘彻还想说什么。
王皇后马上截住:“好了好了,快去吧,”说着朝外面喊了一声:“莫黎,人那?”
陪着刘彻出去玩的莫黎这时候正在殿门口恭恭敬敬的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