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过了漫长的严冬,春天再次回到了广阔的大草原上,万物复苏的季节,漫山遍野的青草随着春风吹起再次冒出嫩绿的芽子。
每年第一场春雨到来草原之时,敬畏大自然的匈奴人都会以一场极为隆重的祭祀仪式向赐予他们草场和牛羊的上天祈福,祈祷新的一年雨水丰沛,牛羊成群。
祭祀仪式结束后,右贤王治乌岱照例率领着自己的子民在右贤王庭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整个草原上下每个牧民们全都喜笑颜开,大家开怀畅饮,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宴会正在火热之时,弥加尔来到治乌岱身前,施礼道:“大王,今年第一场春雨来的这么早,如此好的兆头,我们想献上一个节目为大王更增添一份喜悦!”
“哦?”治乌岱看着弥加尔问:“我的小雏鹰们,你们要拿出什么精彩的节目来呢?”
弥加尔回答:“大王,咱们草原上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习骑射,长大后才会成为一个骁勇善战的草原勇士,我们想为大王献上一场弓马狩猎的游戏为大王助兴。”
治乌岱显得非常兴奋的回道:“好啊!本王准了!”
须卜都尉彻里哈哈笑着,指着弥加尔:“看来后长出的犄角反而比先长出的耳朵更锋利,啊?”
身边的众人跟着一阵欢笑。
弥加尔见治乌岱准了,进而又说:“如果用黄羊、野兔做猎物,那太没趣了,”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关在铁笼子里的刘不周说:“我们想恳请大王允许我等用那个小畜生做狩猎的对象!”
坐在治乌岱身边的奥琪布心里就是一惊,她预感到弥加尔肯定没安好心,但是这样的场合还没有她一个小孩子说话的资格,心中不免焦急。
治乌岱痛快的大手一挥,“好!本王答应了!”
奥琪布偷偷的使劲用手扯着父亲治乌岱的衣角说:“父王,您不要同意,”怎奈治乌岱今天喝了许多的奶酒,醉醺醺的,而且还兴致颇高,根本没理会奥琪布。
右贤王庭的草场上,匈奴骑士们围成了一个非常巨大的圈,形成了一个开阔的狩猎区。以弥加尔和布度格恩为首的六七个匈奴少年骑在马上站在狩猎区的一角。
刘不周,如今他的名字应该叫伊鲁巴,他被放了出来,这是他被抓到草原上近一年来,第一次被解除了锁链的束缚放出了铁笼子,一阵久违了的自由感让刘不周说不出的舒畅,他仰着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草场上清新透亮的空气,他第一眼就看到他的好朋友奥琪布正和他的父亲坐在主位上,但是奇怪的是,他看到奥琪布看着自己的时候却是一脸焦急的样子。
刘不周警觉的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四周,这气氛很是不对头,巨大的一块空地四周围满了匈奴骑兵,他的正对面,空地的另一角,六七个矫健的匈奴少年跨马弯弓,正在凶神恶煞般的盯着他,刘不周马上预感到情况不妙,把我放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几年在山林中跟随母豹一起捕猎,危险和死亡随时都可会降临,这让他早就训练出了一种对危险将至的预知能力,虽然现在他不知道这些匈奴少年要干什么,但感觉这气氛很是不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刘不周装作什么都没感觉到似的,但实际上已然全身紧绷,做出了防御的姿态,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即将来临的危险。
随着弥加尔的一声呼号,这群匈奴少年骑士吹着口哨呼啸着,催马直奔刘不周而来,他们在高速奔袭中纷纷弯弓搭箭瞄准了他。
奥琪布不禁惊呼了一声,心想伊鲁巴这回肯定是活不成了。
在弥加尔看来,这个小畜生一定会像大多数野兽或者奴隶一样,见到这阵势必然吓得扭头就跑,只要他敢跑,自己就一马当先一箭射死他,不仅让大王见识下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了结了这个畜生,这一年来,奥琪布就只知道陪着这个小畜生,根本就不理自己了,这让弥加尔恨死了刘不周。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不仅让弥加尔没想到,就是在场的所有匈奴人都始料未及。
被当作猎物的刘不周根本没有选择转身逃跑,他冷眼看着弥加尔弯弓搭箭对准自己,就在匈奴少年们的箭支即将射出之时,突然狂吼了一声迎着这帮匈奴少年就冲了上去,几支箭破空而出,刘不周却并不停步,在前冲的过程中顺势几个就地翻滚就轻松躲了那几支箭,而他的身形就已经绕到了众匈奴少年骑士的左侧,躲过了他们的第一轮冲击。
这一连串迅捷凌厉的动作一气呵成,对少年匈奴骑士嚣张的冲击形成了有效的抑制,把包括右贤王和奥琪布在内的匈奴人都看呆了。
就算是奥琪布也未必知道,这一年来刘不周被关在铁笼子里看匈奴人吃喝拉撒,说话做事,尤其是看他们骑射,他并非是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其实他在学习,学他们说话,学他们的动作,他一遍一遍的在心里牢牢的记住了匈奴骑兵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冲锋。
弥加尔等人见第一次攻击落空,赶紧拨转马头转向刘不周,准备对他发起了第二轮攻击,这一次他们几个排成口袋状散开,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