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郡主刘陵儿的凤辇在淮南王府的门口停下,刘陵儿刚一下车,就见父亲淮南王刘霖萧急匆匆的走出王府,见到刘陵儿回来,赶忙说:“女儿回来的正好,快随父王进宫!”
刘陵儿不明就里,被父亲拉上了他的辇车,辇车一刻不停的向着皇城而去。
刘陵儿不解的问:“父王,什么事这么着急?”
淮南王刘霖萧掩饰不住一脸的兴奋,对刘陵儿说:“梁王死啦!”
刘陵儿狐疑的问:“就是窦太后最喜爱的小儿子,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梁王刘武吗?”
刘霖萧回道:“就是他!”
刘陵儿非常不解:“梁王死了,与咱们有何关联,惹得父王如此开心?”
刘霖萧哈哈大笑,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情说道:“傻孩子,咱们的机会来了!”
“哦?”刘陵儿不解。
刘霖萧继续说:“窦太后一心想让梁王做储君,你可知为何?”
“应该不单单是因为太后最疼爱小儿子梁王吧?”刘陵儿凝眉回道。
刘霖萧笑道:“当然,太后的娘家,也就是窦氏一族倚仗着太后的权势,历两朝而不倒,如今权倾朝野,势力庞大,若是太子刘彻登基,其母王皇后荣升为太后,她必然扶持王家一族上位,那样势必威胁到窦家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那若是太后的小儿子梁王继承皇位,就不会出现新太后了,她窦家岂不是可以继续的把持朝纲了吗?”
“原来是这样,”刘陵儿这才明白,但转念一想又问:“可我还是不明白,这跟父王何干?”
刘霖萧志得意满的笑着说:“咱们给太后送个儿子去!”
窦太后的长乐宫中,窦太后虽然年过五旬,因日常保养的极好,看上去最多像个刚过四十,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不过,因为宝贝儿子梁王刘武猝死,给窦太后打击很大,她状态萎靡不振,茶不思饭不想,唉声叹气,整天以泪洗面。
此时,淮南王刘霖萧和郡主刘陵儿跪在窦太后的脚前,正陪着太后一起哭呢,刘霖萧不称太后,只称太后为姨娘,他膝盖当脚走,紧往前爬了几步,抱住窦太后的腿,哭着说:“姨娘,孩儿有罪,这些年一直忙于封地上的政务,都没在您老人家膝前尽孝啊!”
窦太后看着脚下哭成个泪人似的刘霖萧,说不尽的酸楚,心中暗想,眼前的这个淮南王刘霖萧虽不算是皇室近支,但他可是哀家的娘家人啊,论起来,他可比其他那些诸侯王和自己的关系更近了许多,想到这她流着泪说:“唉,哀家和你的母妃一奶同胞,如今她也走了,就只剩下了哀家啦!”
刘霖萧赶紧说道:“姨娘,母妃去世前曾对孩儿说过,您们姐俩感情最深,让孩儿对您要像对母妃一样当亲娘对待,我王弟去世了,但孩儿还在啊,从今后姨娘就是孩儿的亲娘,孩儿一定像王弟生前一样孝敬您的!”
窦太后真的被感动了,她泪眼婆娑的伸手将刘霖萧扶了起来,颤声道:“哀家的儿呀!”
刘霖萧刚起来,听见太后管自己叫儿,马上一个跟头又跪下了,向上叩头,神情激动的说:“儿臣,儿臣给母后磕头了!”说着,就不停的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什么叫君无戏言,这就是,窦太后一句“哀家的儿呀”就是懿旨,太后见刘霖萧如此的激动,干脆对刘霖萧说道:“好,哀家宣布,正式收淮南王刘霖萧为养子,和哀家亲生的骨肉同等地位!”
“儿臣,叩谢母后隆恩!”刘霖萧激动不已,又一个劲的磕头。
窦太后也是不无感慨,这时刘霖萧不失时机的把刘陵儿叫了过来,说:“女儿,快,还不快见过皇祖母?”
刘陵儿对那逢迎溜须之术甚为娴熟,她也赶忙磕头道:“皇祖母,孙女淮南郡主刘陵儿见过皇祖母!”
窦太后见刘陵儿生的标致,一张绝代佳人儿的脸,喜欢的不行,拉住刘陵儿的手,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个不停,然后欢喜的说:“哎呦,天生的美人胚子,真是可人着呢!”
刘陵儿垂首低额,腼腆的回道:“皇祖母,那还不是因为咱窦家的血脉尊贵?”
这刘陵儿的确厉害,她不提大汉皇室,却只说窦家血脉,这一招的效果端的是立竿见影,这话可算是说到窦太后的心缝里去了,高兴的她不无疼爱的抚着刘陵儿的秀发,仔细端详着。
随后窦太后对刘霖萧说:“你还别说,这陵儿还真有点哀家和你母妃年轻时的神韵呢!儿啊,哀家有意,就让陵儿留在宫中,陪哀家说说话儿,解解闷儿吧。”
刘霖萧父女赶忙跪地谢恩,刘霖萧这心里都乐开了花儿了,这回进宫不仅达成既定目标,而且还有额外惊喜,将刘陵儿安插在窦太后的身边,那更是事半功倍了。
“传哀家懿旨,”窦太后正色道:“请皇帝陛下和皇后到哀家这来,让你们兄弟相认,咱们一家人好好欢聚欢聚!”
出了长安城向北的一条土路上,两匹快马由长安的方向绝尘而来,马上坐着两个头戴软包巾,包巾几乎包住了半张脸,身穿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