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里,两个宫女跪在地上,一个是莫黎,另一个竟然是土路上骑马逃走的那个瘦小女孩。
王皇后怒气冲冲的问瘦小女孩:“昭雪,霏羽当真把话说漏了?”
原来这个瘦小女孩是王皇后身边的亲信宫女,名叫昭雪,另一个被匪徒一刀捅死的高挑女孩叫霏羽,也是王皇后的贴身宫女。
就见昭雪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回道:“回禀皇后,霏羽一时冲动说漏了嘴,被奴婢及时制止了,他们从奴婢身上搜到了那封信,正要看时,奴婢趁他们不注意抢走了信,吞进了肚子!那伙人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王皇后听到这,低头沉思了良久,旋即抬头对昭雪说:“好了,昭雪,本宫不怪罪你,快去后面偏房养伤去吧!”
昭雪叩谢了王皇后之后,到后面养伤去了。在这里插句后话,两天后昭雪死了,死因不明,莫黎只说是昭雪不小心后脑磕到了尖锐之物,失血过多而死。至于真正的死因,恐怕只有王皇后自己清楚了。
待昭雪走后,王皇后赶紧对莫黎说:“快去请盖侯王信和卫将军公孙贺来见本宫。”
盖侯王信,是王皇后的亲弟弟。
此时椒房殿大门紧闭,外面破天荒的加了双岗,提高了警戒的级别,王信和公孙贺坐在王皇后的身边,宫女莫黎寸步不离的陪在王皇后的身边,整个大殿里就只有这四个人。
王信不无担忧的道:“姐姐,这件事终于还是被传了出去?”
王皇后幽叹道:“本宫曾说过,此事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一旦事情败露,你我十几年的奋斗可就全完了,这些年一直隐蔽的很好,却不想在这阴沟儿里翻了船!”
王信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只不过是被几个毛贼窥到了一点端倪罢了,姐姐不必如此草木皆兵的吧?”
王皇后回道:“彻儿顺利登基之前我等绝不可以掉以轻心,如今我等正在风口浪尖之上,哪怕一点小小的纰漏都有可能功亏一篑,不得不防啊!”
公孙贺没有王信那般的满不在乎,他沉思了片刻后说道:“皇后如今打算如何处置?”
王皇后对二人回道:“为今之计,要尽快将他们全部迁走,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安顿下来,将来再做打算。”
公孙贺闻言停了半晌,欲言又止,但想了想最后还是问道:“皇后娘娘,恕微臣冒昧,假如咱们去晚了,他们已被发现,那该当如何处置?”
听到公孙贺的这句话,王皇后脸色一凛,这恐怕是她最不愿意去想,却又不得不决断的一种结果了,她沉默了,神情很是暗淡,似乎很难下定决心,良久,她咬紧了牙关,抬头缓缓的对二人说:“留下金俗,本宫自有安排,其余知情的人全部做掉。”
“全部做掉?”王信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皇后问道:“姐姐舍得么?”
王皇后说完这句话后,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低迷了,她没有正面回答王信的问话,一只手撑着桌子,微低着头,显得很疲惫的样子,良久另一只手稍稍举起,有气无力的说了句:“你二人速去办吧,假如必须如此,就做的快当些,让他少受些痛苦!”
入夜的淮南王府,一个侍从走进内室对郡主刘陵儿说道:“回禀郡主,那郭解已经带到。”
刘陵儿听后,淡淡的说道:“带他进来。”
没一会,一身罪衣五花大绑,遍体鳞伤的郭解被两个侍从推推搡搡的带了进来。
一进门,郭解刚想四下看看,其中一个侍从极不客气的对郭解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快拜见我家郡主?”说着,照着郭解的腿弯处猛的踹了两脚,郭解本来还想拿出自己所谓大侠的气节来,搞个立而不跪,可是被这两脚踹的膝盖一软,不得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被带进来的这个人正是郭解,那个牢头果然没有食言,将郭解入狱的消息告诉给了刘陵儿,因为自己的父王淮南王刘霖萧早就有意将郭解招致麾下,为其所用,所以这个人她是一定要救的。
不过,郭解是被通缉的要犯,如今又被定了死罪,想把他弄出来也绝非易事。
但这事对于刘陵儿来说可并不难办,那个上次在南宫公主府上遇到的大廷尉之子张元朗可是对刘陵儿倾慕有加,这回正好派上用场。
刘陵儿再次施展自己勾人的魅力,没几下就搞定了这个色胆包天的公子哥,张元朗凭借父亲是朝廷里直管刑狱的大廷尉的便利条件,成功把郭解放出了大狱。
此时,跪在地上的郭解偷偷翻着眼皮去看前面的刘陵儿,不过因为刘陵儿身在暗处,只留了个轮廓给郭解,他看不清这位郡主的相貌。
可还没容得郭解仔细看清刘陵儿的时候,另一个侍从一巴掌打在郭解的头上,骂道:“见了郡主为何不说话?”
一向天马行空,桀骜不驯的郭解哪受得了这样的羞辱,但是现在他寄人篱下,连这条命都是人家救出来的,他哪里还敢耍自己平时那套嚣张的气势。
郭解心里暗气暗憋,暗自已经打好了主意,只要这郡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