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见公孙贺突然翻脸要抓捕自己的恩人刘不周和阿玉奇,不仅不解,而且很愤怒,他非常不悦的对公孙贺说道:“公孙将军,你这是何意?他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有何理由抓捕他们?”
南宫赶忙在旁边也帮腔说道:“对呀,凭什么抓好人?”
公孙贺并不慌张,他不紧不慢的回道:“太子殿息怒,不知殿下可否还记得探丸郎吗?”
刘彻听公孙贺提起“探丸郎”,不由得心中一惊,这个让整个大汉朝廷、满朝文武谈虎色变、闻风丧胆的恐怖名字他怎会不知。
南宫不明就里,不解的问:“探丸郎是什么人呀?”
公孙贺心有余悸的回道:“回公主,探丸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行事非常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第一次出现是在十几年前爆发七国之乱之时,起初他们暗杀了叛乱七国中的胶西王,朝廷还颁诏嘉奖他们平叛有功,却不想此后这个组织竟然连续制造了多起暗杀与七国无关的朝廷重臣、地方大员和富商贵胄的大案,震动了朝野,再后来却莫名其妙的销声匿迹了,最近两年这探丸郎又再次出现,连续做了数起惊天大案,据我们所知,短短两年的时间他们的势力就遍布了全国。”
南宫狐疑的问道:“听公孙将军这么说,这探丸郎也不过就是占山为王的草寇罢了。”
公孙贺摇摇头,心事重重的说道:“他们可比那些草寇可怕太多了,探丸郎的杀手隐藏的极深,而且这个组织的暗杀手法高超而且隐秘,根本无迹可寻,坊间甚至盛赞他们已经将暗杀变成了一种艺术。”
南宫不以为然的说:“那全国发下缉拿令,将探丸郎悉数抓获了不就好了吗?”
公孙贺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道:“大廷尉府早在全国范围内严令缉拿探丸郎,怎奈这探丸郎组织非常严密,很难发现他们的行踪,所以至今都是一无所获。”
“探,丸,郎?”南宫就像没听见公孙贺的回答似的,自顾自的低着头自言自语的重复着这个名字,然后抬头问公孙贺:“公孙将军,他们怎么会起了个如此奇怪的名字?”
公孙贺回道:“探丸郎的成员在杀人之前会以抓三色泥丸来分配任务,抓到红丸的负责踩点,抓到白丸的负责望风,抓到黑丸的负责杀人,而且他们每次暗杀得手后都会故意留下黑白红三色泥丸做为标志,用以挑衅官府,所以被称为探丸郎。”
“这么酷啊,”南宫听后兴奋的拍了下腿说道,这南宫确实神经比较大条,在这样的场合,听公孙贺介绍完探丸郎的情况,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刘彻瞪了南宫一眼,吓得南宫赶紧把头缩了回去,不敢再出声了,然后刘彻对公孙贺说:“公孙将军,探丸郎之名我知道,只是”他转头看了看刘不周,继续说道:“我和南宫这一路上得其数次相救,怎么能说他们就是探丸郎呢?”
公孙贺从容的回道:“微臣并未说他们就一定是探丸郎,但殿下你看此二人不仅来路不明,而且又身手了得,很值得怀疑呀。”
刘彻刚想反驳,就见公孙贺紧跟着又躬身说道:“殿下这次未与臣下商议就微服私访,且多次身陷危机,微臣都不知回去该如何向皇后娘娘解释了,臣下担着保护太子和公主安危的重大干系,处处事事不得不防,所以还是调查清楚了也好和皇后有个交代,还请太子殿下体谅臣下的苦衷。”
刘彻知道,公孙贺这番话是没有直截了当的指责他,却拐着弯的告诉刘彻你擅自行动,不仅差点丧命,还惹出了这么多事端,造成了如此不好的影响。刘彻听了,也是无言以对,本来就理亏在先,人家公孙贺保护太子安危职责所在,本就没错,而且他还搬出母后来,自己更是没话可说了。
公孙贺见刘彻低头不语,也不再过多解释,马上吩咐手下将刘不周和阿玉奇绑了。
没想到刘不周并没有大声喊冤,反而并不解释,任凭汉军将他们俩五花大绑,装进了一辆囚车里。
刘彻看着刘不周被绑走,极为不好意思,他赶上一步对公孙贺说:“公孙将军,这样吧,既然你也没有十足证据证明他们与探丸郎有关联,而只是调查,那么还请公孙将军能够善待二人,不要如罪犯一般来对待才好。”
公孙贺点头道:“那是自然,既然太子殿下亲自托付,臣下怎敢不好生对待。”
正在此时,远处一匹战马绝尘而至,马上坐着一个宫中侍卫装束的人,都没等马完全停住,他就迫不及待的从马上翻滚了下来。
这侍卫顾不得满身的征尘,来到刘彻和公孙贺的面前,单腿跪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启禀太子,公孙将军,属下属下”
“慢慢说,怎么了?”公孙贺冷峻的问道。
“陛下病重,皇后娘娘命太子殿下马上结束北巡,速速返京,”侍卫深吸了一口气后回道。
侍卫所说的不错,自从刘彻代天北巡离开长安之后,景帝的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已经卧床一月有余了。太医伍邵几乎每时每刻都侍候在景帝的身边为其调养身体。
王皇后担心万一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