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雅间外面的盆栽后面的刘不周手里拿的那个葫芦状的东西其实是一种叫做“独望”的古老便携式监听设备,用“独望”贴近墙壁进行监听,可以偷听到三进以内的房间中说话的声音。
刘不周这一监听才知道,原来刘彻在微服私访期间遭遇的那场山道上的劫持和在那个小镇子的客栈中下剧毒番木鳖的都是郭解这伙人所为,目的就是要杀死太子刘彻,看来这郭解和郡主刘陵儿并不是表面看着的那么简单,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他后来听到有人搬进一样东西,刘陵儿命令打开的时候,刘不周可着急了,这“独望”只能听,却不能看,情急之下,他在不透明的白纱窗帘上开了个三角形的小口,用一只眼睛凑过去往里面观看,此时他的位置正好在刘陵儿和郭解的背后,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樛雨诗的正脸正好能被刘不周看到。
雅间里面,刘陵儿端详着樛雨诗良久才说道:“樛雨诗,你可让我们找的好苦啊!”
樛雨诗的嘴里被塞进了麻布团,没法言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用一双惊恐的眼睛表达着惶恐和不解。
刘陵儿看到这,冲那两个大汉一挥手,其中一个大汉伸手取走了樛雨诗嘴里的麻布团,樛雨诗这才紧喘了几口气,双眼仍旧惊慌失措的看着刘陵儿说道:“郡主,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
刘陵儿目无表情的质问樛雨诗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婢,三年前太子大婚之夜他跑到妓院中跟你过夜,你因此得罪了太子妃,太子妃恨不得将你置于死地,要不是本郡主可怜你,在太子妃面前保你不死,还将你送到赵王千岁的府上为婢,太子妃能容得了你吗?恐怕你现在早已经死了多时了!”
“郡主,这件事奴婢早已承认过了,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太子啊,再说再说太子他根本就没碰过奴婢,”樛雨诗低着头胆怯的小声辩解道。
刘陵儿笑道:“太子妃当时若信了你的这些话,还会要你死吗?没有本郡主,她能饶了你吗?”
樛雨诗抬起头看着刘陵儿说道:“奴婢感念郡主的救命之恩,但奴婢也为郡主做了不少事呀,郡主将奴婢送到赵王府为婢,其实是让奴婢去做卧底,暗中打探赵王府的动静和消息,虽然赵王对奴婢百般凌辱,但奴婢为了报答郡主的恩情,该做的都做到了啊!”
刘陵儿怒目道:“可你为什么窃取金漆书信后,不辞而别了呢?”
樛雨诗这才明白刘陵儿千辛万苦的抓自己回来的真正原因,她一脸惊恐的看着刘陵儿身边的郭解说道:“不是郭大人给奴婢传的话,让奴婢偷了金漆书信即刻离开王府,远走他乡,藏匿身份,没有他的召唤决不能出现的吗?”
有人说当迷恋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表现得不自然,这郭解也不例外,郭解闻樛雨诗这么说立刻慌了,他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刘陵儿,然后气急败坏的厉声对樛雨诗说:“贱婢,你敢血口喷人,我从未指派你偷过书信!”
刘陵儿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郭解问道:“郭大侠,这你怎么解释?”
郭解赶忙转身对刘陵儿谦恭的说道:“郡主,我郭解对郡主一片忠心可鉴日月,还望郡主不要听信这个贱婢的一派胡言。”
刘陵儿对着郭解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不要着急解释嘛,是非曲直还得问清了才知道不是,”说着她转头问樛雨诗:“我问你,可是郭大人亲自给你下的指令吗?”
樛雨诗低声回道:“那却不是,奴婢接到的是郭大人所派之人的指令,只是此人全部接对了我们事先定好的暗语,所以奴婢才相信的。”
郭解听到这才如释重负,他赶紧对刘陵儿说道:“郡主,定是有人冒充我们的接线人给这贱婢下得指令。”
刘陵儿没有回应郭解的解释,她继续问樛雨诗:“那你可知这金漆书信中的写的是什么?”
樛雨诗回道:“奴婢不敢看,但曾听赵王独自看信的时候自语过几句,说金漆书信中,是足以扳倒王皇后和太子的证据。”
刘陵儿不禁眼前一亮,她追问道:“樛雨诗,那金漆书信现在哪里?交出来,本郡主可以对你之前所犯的错误既往不咎。”
樛雨诗颤抖着小声的回道:“奴奴婢在逃匿的路上给丢了。”
“哈,你这个贱婢,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个谎话你觉得我们会信吗?”郭解可算抓到在刘陵儿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了,他大声对樛雨诗吼着,随即,“唰”的抽出一把匕首,笔直的插在桌子上,怒道:“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一刀一刀的将你脸上的肉全割下来?”
樛雨诗慌忙解释道:“奴婢没有说谎啊,奴婢从赵王府逃出来时,原本是将金漆书信揣在怀里的,谁知等奴婢打算找地方稍做休息的时候,才发现金漆书信不见了。”
刘陵儿媚眼微垂的对樛雨诗说:“既然你还在狡辩,就不要怪本郡主无情了,来呀,给我打,”说着,她向那两个大汉一使眼色,两个大汉不由分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上去对樛雨诗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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