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说出了劫狱这个办法后,刘彻本来再次提起的精神又一下子蔫了下去。
他不无自嘲的用手指着自己和南宫回道:“妹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要再这样信口胡说吗?就凭我们俩?咱们俩还没到诏狱门口就会被人认出来的!”
南宫闪动着一双大眼睛回道:“谁说我们俩去了,我的意思是让百里公子和奥姑娘他们去,那百里公子、阿玉奇还有奥姑娘他们都是身怀绝技之人。”
刘彻满脸犹豫的回道:“但如果此事一旦败露,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呀?”
南宫毫不在意的说道:“哎呀,我们并不出面,只是暗中给他们提供劫狱的帮助,这不就成了吗?”
刘彻马上眼前一亮,他思忖了下自语道:“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然后他咬了咬牙郑重的说道:“叶公子对我们兄妹有多次救命之恩,咱们岂能见死不救,豁出去了,现在就去找他们,”说着,他叫停了辇车,兄妹二人双双下车一人上了一匹马,两匹马四蹄蹬开,翻起阵阵烟尘,向着建章酒舍的方向绝尘而去。
建章酒舍的房间里,听完刘彻和南宫的叙述,奥琪布急的哭出了声来,他们之前只知道陛下驾崩了,刘不周进宫一直未归,至于什么原因,皇城里消息封锁的很严密,他们根本不得而知,正在为刘不周担心的时候,刘彻和南宫飞马赶到了建章酒舍将实情告知了几人。
此时百里卿有些为难的说道:“太子殿下,虽然现在只有劫狱这一个办法了,但是你是知道的,大廷尉的诏狱戒备森严,又有重兵看管,把守的十分严密,我等如何能顺利进入诏狱救出叶大哥呢?”
刘彻回道:“百里公子放心,明日我会找个合理的借口借调走守卫诏狱的一半官军,你们趁午夜子时前往劫狱,因为据我所知,那个时候正好是诏狱守卫换班之时,此时正是诏狱戒备最为松懈的时候。”
百里卿听后,暗自盘算着说道:“如此这样最好了,而且阿玉奇的轻功天下无双,又擅长解缚之术,救出叶大哥应该不成问题。”
阿玉奇在旁边使劲的点了点头,表示全包在他的身上。
但随即百里卿又眉头紧锁的说道:“只是如果叶大哥伤势过重,行动不便该怎样安排呢”
“好了,此事不用再议了,就这么定了,”一旁的奥琪布此时猛的一拍桌案,打断了百里卿的话,然后她转向众人说道:“劫狱这样的事不宜人多,明日半夜子时我与百里卿、阿玉奇三人同去,务必将叶良禽救出诏狱,如果他行动不便,我们就轮流背着他就是了!”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救叶大哥,”南宫这个时候突然从刘彻的身后窜了出来兴奋的说道。
“你不能去,”刘彻严厉的瞪了南宫一眼,愠怒的说道:“你个小丫头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不仅派不上什么用场,而且还反而会成了众人的累赘。”
南宫被刘彻一番责备,那个兴奋劲一下子就衰了下去,委屈的不敢再说话了。
等太子刘彻和南宫走后,因为刚才见到是刘彻到来就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樛雨诗这才转了出来,她忧心忡忡的对奥琪布说道:“奥姐姐,就你们三个人去诏狱劫狱风险太大了,而且胜算并不高,要不要不我到淮南王府面见郡主刘陵儿自首吧,她不是一直想捉拿我吗,我用自己作为交换条件,求她搭救叶大哥吧!”
奥琪布犹豫着回道:“我知道樛妹妹你想报恩,但你此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樛雨诗急迫的握住奥琪布的胳膊说道:“奥姐姐,只要能救出叶大哥,就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说着,她悲伤的一双漂亮的杏眼中已经泪花晶莹了,她哽咽着央求道:“想必叶大哥现在在诏狱里一定受尽了各种折磨,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奥姐姐,你就让我去吧!”
百里卿在一旁阻止住她,说道:“樛姑娘,没用的,叶大哥这回摊上的可是弑君的大罪,区区一个郡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再说她怎么可能会去管叶大哥的事呢!”
“百里卿说的对,你这么做不仅徒劳,还会白白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奥琪布对泣不成声的樛雨诗说道,然后她眼神坚定的继续说:“明日拼死也要将叶良禽救出诏狱!”
第二天半夜,诏狱的牢房里,又是一天的拷问,刘不周仍旧没有承认自己弑君,所以他再一次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拖回了牢房里。
刘不周虚弱无比的斜靠着牢房的墙壁,两腿劈开,将整个身体尽量的舒展,用一只尚能活动的手臂杵着地面,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遍布全身的伤痕得到些许的缓解,不至于随时随地的遭受剧痛之苦。
“呦,这不是新任的羽林监叶良禽大人嘛,”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隔壁的牢房里传了出来。
刘不周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了隔壁的牢房,虽然牢房外的甬道上有几盏烛灯还微弱的亮着,但是隔壁的牢房里仍旧是一片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
就在此时,隔壁牢房的铁栏杆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煞白的脸,在烛光微弱的映照之下,这张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