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卿挟持了偏将,几个人这才撤到了诏狱的大门外,本以为就此可以逃出生天,却没想到门外已经被几百个张弓搭箭的官军团团包围了。
百里卿用绣斧的弯月形锋刃勾着偏将的脖子站在最前面,他高声喊道:“都给我闪开,否则我杀了他!”
然而,那位带队的将军却根本不为所动,他面容冷峻的向着弓箭手们把手一挥喝道:“来呀,给我准备!”
随着这一声喝,几百个弓箭手纷纷将箭支搭在弓上,全部对准了奥琪布他们几个人。
被百里卿挟持的偏将吓坏了,他以为那位将军没有看到他,就扯着嗓子喊道:“不要放箭啊,本将在此!”
然而那位将军却冷笑一声对偏将说道:“得罪了,这伙劫狱的歹徒一个都不能放走,本将军会上奏朝廷,给你的家人予以抚恤的!”
说着他就要下令放箭,如果真的放了箭,奥琪布他们几个必定会横尸在诏狱的大门口,一个活着的都不会留下。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就听见弓箭手们的包围圈外面有人大喊了一声:“马跑啦!”
众人不约而同的向说话的方向看去,就见到有几百匹马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从旁边的北军马厩里冲了出来,这几百匹马就像疯了似的朝着诏狱大门这边没了命的冲了过来。
这一下弓箭手们可乱了方寸,这几百个官军被那几百匹迎面而上的惊马一下子就给冲散了,一个个不是被马匹撞的飞了出去,就是倒在地上让一排排的马蹄子接连二三的踩踏而过,没被撞到的官军无不泼了命的躲闪,场面一下子乱作了一团,谁还有心张弓搭箭瞄准呀!
那个带队的将军见状急的大喊道:“不要乱,都不要乱,看住劫匪,别让他们趁乱跑了!”可是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之下,根本没有人会听他的。
奥琪布他们见状也是吃惊不小,百里卿猛的一脚将那个偏将揣进了混乱的马群中,然后回头急促的对奥琪布说道:“看来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咱们。”
奥琪布急切的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百里卿不假思索的抓住一匹正好冲过来的惊马的马鬃,飞身上马,回头对奥琪布他们说道:“趁乱快走!”
阿玉奇见状,背着救出来的那个人腾身一跃就落到了一匹马上,他俯下身趴在马背上,双手揪住马鬃,认那马横冲直撞而去。
奥琪布也赶忙搂住南宫的腰,飞身窜上了另外一匹马,将南宫横担在马背上,跟着百里卿他们也飞快的跑了下去。
身后的一众官军确实想追,却怎奈完全自顾不暇,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奥琪布他们骑着马消失在暗夜之中,却毫无办法。
马厩前,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隐在昏暗之处紧张的观察的外面的动向,当他看到奥琪布几人成功脱险,才长嘘了一口气从昏暗之中走了出来,原来此人正是巡城司马卫青。
刚才马群冲击弓箭手的好戏就是他一手制造的,是他偷偷打开了北军的马厩将几百匹马全放了出来。
眼见着诏狱门口的马群逐渐过去,那个将军也正在聚拢剩下的官军,卫青也担心自己暴露,就一转身钻进了旁边一条黑洞洞的小巷子里消失不见了。
等奥琪布几个人精疲力尽的最终返回建章酒舍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抹淡淡的朝霞已然隐隐的出现在天际边缘。
虽然南宫这一宿被连夹再抛的折腾的惊魂未定、七荤八素的,但她心里仍是始终惦记着刘不周的安危,刚一进房间她就忙不迭的跑到阿玉奇背的那个人身前喊道:“快看看,叶大哥怎么样?”
说着南宫就将那个人从阿玉奇的背上解了下来放到榻上,等她看到这个人的脸时,顿时双眼圆睁的惊在了当场。
这个人哪里是什么刘不周,竟然是仍旧昏迷不醒的波才。
南宫指着波才满脸疑惑的追问奥琪布他们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那叶大哥呢?”
百里卿神秘兮兮的笑着回道:“放心吧,他很好,不久就会出狱的。”
卫将军府的密室中,公孙贺向卫尉将军甘吉问道:“那个叶良禽还是不招吗?”
甘吉回道:“禀将军,各种大刑全用上了,那叶良禽就是死不招认。”
“此事必须速定立判,否则就会夜长梦多,”公孙贺低着头暗自思忖着。
甘吉想了想后颇为神秘的低声说道:“将军,要不咱们故伎重演?”
公孙贺心里知道甘吉所指的是什么,他抬起头问道:“你是说”
甘吉点了点头回道:“正是,咱们再用一次当年对付废太子刘荣的法子。”
甘吉这么一提醒,公孙贺不禁想起十几年前他给废太子刘荣定罪的往事
十几年前,当时的太子刘荣,也就是刘不周的父亲,因为他的母妃栗夫人下巫蛊谋害当时还是王夫人的王皇后被废,刘荣雨夜闯皇城向景帝求情触怒了圣心被逐回太子府,之后被自己府中的太子舍人晏辰告发他勾结当时的卫尉将军郅都图谋逼宫篡位,景帝一怒之下将刘荣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