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哗然。
无论各自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众人都没有想到窦太后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她的这一招确实高妙,景帝刘启是不是真的给她托梦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但窦太后说有,那谁人敢说不信呢,毕竟人家是母子。
而至于景帝托梦说了些什么,那就只有窦太后怎么说怎么是了,谁又敢去质疑。
窦太后的这步棋,既名正言顺的将刘不周整死,自己又一点责任也不担,因为那是景帝的意思,人家窦太后只是按照景帝托梦的意思照办而已。
淮南王刘霖萧和郡主刘陵儿脸上露出了一副窃喜之色。
王皇后则面无表情,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唯独太子刘彻,他急忙站了出来对窦太后拱手说道:“皇祖母,万万不可啊!”
窦太后坦然的回道:“这有何不可?”
“父皇托梦之事,这也太”刘彻绝不相信景帝托梦这样的荒谬之言,他犹犹豫豫的说道。
窦太后把脸一绷说道:“怎么?太子还要质疑哀家所说的话吗?”
刘彻赶忙回道:“皇孙不敢,只是父皇为何偏偏要让叶良禽殉葬,皇孙甚为不解?”
窦太后冷笑道:“臣子殉君王,儿子殉父亲,此乃忠孝之道,叶良禽身为大汉子民,朝廷命官,虽然入朝日浅,但同样深受你父皇生前的恩泽,大行皇帝有此执念难道有何不妥吗?”
说实话,窦太后这样说让刘彻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但是他仍旧固执的张口回道:“皇祖母这是违反”
却不想窦太后没等刘彻把话说完,就劈头质问道:“太子,难道你敢违背你父皇的遗愿不成吗?”
还没等刘彻再说话,王皇后赶忙在旁边替刘彻解释道:“母后误会了,太子怎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呢!”
刘彻还想提出质疑,却被王皇后果断的制止了,她呵斥道:“太子无礼,让叶良禽殉葬既然是你父皇的遗愿,断无更改之理,此时不必再议了。”
傍晚,天空中万千云团的背后,阵阵闷雷之声响彻天际,似乎有暴雨将至。
刘不周虚弱的扶着门框站在永昌殿的廊檐下,他仰着头凝望的天空,突然觉的胸口一阵剧痛,就因伤重不得不连声咳嗽起来。
那个年轻的医官见状赶忙给刘不周送上一块白色的手帕,刘不周接过来捂在嘴上又咳了好一会。
年轻医官见刘不周刚才始终盯着天空看个不停,不解的在他身后问道:“叶大人,您已经凝望天空许久了,不知您在看什么?”
此时天空中的晚霞就像喷薄的鲜血一样艳红,漫天的红色云彩层层叠叠的交织在一起翻滚汹涌,给人一种又厚又重的压迫感。
闷雷之声始终没有停,突然一道厉闪连带着凄厉的“咔嚓”一声划破了天空,那些遮住了整个天空的血红云层竟然被劈开了一道宽宽的裂缝,裂缝的口子里若隐若现的似乎能看到一颗火红火红的星辰。
此时刘不周好像舒缓了一些,他将手帕塞入怀中,然后抬头看着天,心事重重的指着天空幽幽的回道:“闷雷似万马来袭,云层似浴血征袍,浑天压顶,血云残阳,厉闪至,天门开,荧惑破茧而出,好奇特的天象啊!”
年轻医官也凑过来往天空上仔细的看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就疑惑的问刘不周说:“叶大人,我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来呀?这可有什么说法不成?”
刘不周似有心事的凝眉回道:“这是荧惑守心之象,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正在此时,永昌殿的宫墙外面传来一个阴冷的女声:“叶大人所料不错,对于你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
刘不周循声看去,只见淮南郡主刘陵儿独自一个人款款的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刘不周见是刘陵儿来了,礼节性的拱手说道:“不知郡主驾到,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此时刘陵儿已经来到了刘不周的近前,她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刘不周半天,然后说道:“看来皇祖母宫里的御医的确医术高超,你这么重的伤似乎好了很多啊?!”
刘不周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的医官,然后对刘陵儿说道:“承蒙众医官妙手丹心,在下好多了。”
年轻医官毕竟年轻,没有听出二人的话里的火药味道,还满心欢喜的赶忙客气道:“叶大人过誉了,下官只是”
没等年轻医官说完,刘陵儿却冷冷的对那位年轻医官呵斥道:“还不退下。”
年轻医官也没有搞清楚自己是哪点惹到了这位郡主,见刘陵儿面色不悦,赶忙连声应诺的退了下去。
“郡主此来应该不是只为了看望在下的吧?”刘不周见年轻医官离开了,淡淡的问刘陵儿。
刘陵儿咯咯一阵媚笑后回道:“叶大人果然聪慧过人。”
刘不周因为身体尚还虚弱,只能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又是一阵咳嗽,之后才缓缓的说道:“郡主有事就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