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香喷喷的烤鸡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多日荤腥未进的夏醉贪婪的眼睛里释放出渴望的目光,他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抢过烤鸡大快朵颐一番。
但转念一想,刚才那守卫还盛气凌人的对他好一番羞辱,这会儿怎么就送来了一只烤鸡了呢?谁知道这守卫究竟安的什么心?
想到这里,夏醉努力的忍住饥饿,没敢马上去碰触那只烤鸡,他怯生生的小声道:“军爷……军爷这是……”
夏醉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头偷偷向牢房外看去,却见到站在牢房外送烤鸡进来的那个人并不是刚才那名守卫,却是一个身披黑色连帽裹身斗篷的陌生人,那套在头上的帽子几乎遮住了这人的大半张脸,在昏暗的牢房里更加难辨此人的容貌。
夏醉见状不禁大惊失色,虽然他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但单看身形和装束,他敢肯定此人绝非掖庭中人。
这掖庭因为是关押宫中犯罪之人的所在,向来是守卫极为严密的,而这个人竟然可以从容的避开巡逻守卫的把守,能够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可见此人的身手堪称了得。
突然,夏醉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他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颤声问道:“你是何人?你……你要干什么?”
那个陌生人却并未直面回答夏醉的疑问,而是低沉着嗓音道:“夏大人,别来无恙哦?”
与此同时,位于未央宫群东南角永巷别院的一间柴房里,卫子夫正衣衫褴褛的蜷缩在角落里。
自从青云山洞穴中被刘彻救回来后她就被窦太皇太后下旨幽闭于永巷别院的这座柴房里,詹事府的宦官们更是在窦太皇太后和陈皇后的授意下每天都像过堂一样将她逼问一番,非让她承认私下逼迫画师夏醉为她画风月画像的罪名。
卫子夫说什么也不承认,几个宦官没少给她苦头吃,连日来的几多遭遇把卫子夫折磨的精神几近崩溃,此时的她疲倦的微闭着双眼想着心事。
突然,卫子夫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声音到了她的柴房门口就戛然停住了。
少顷,一个轻微的声音传了进来:“子夫妹妹,你在里面吗?”
“是谁?”卫子夫狐疑的向着门外问道。
此时,柴房的门被轻轻的打开了,一个人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卫子夫仔细的看去,这个进来的人正是武帝刘彻的侧妃李莫熏。
“李夫人?”卫子夫惊讶的赶忙站起身就要下拜。
李莫熏赶忙一把扶住卫子夫道:“子夫妹妹不必多礼。”
这李莫熏比卫子夫年长一岁,年方十八,又因为是武帝刘彻母亲王太后的侄外甥女,所以被刘彻封为夫人,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陈皇后,而卫子夫仅仅被封为美人,无论从年龄上,还是在后宫地位上,李莫熏都高出卫子夫一等,所以她称呼卫子夫为妹妹。
此时李莫熏环望了下这间昏暗简陋的柴房后不无感叹的道:“妹妹如何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这永巷别院本就是囚禁之地,哪有什么好日子可过的,”卫子夫苦笑一声回道。
李莫熏看着卫子夫一身泥污,面容憔悴,心疼不已的道:“子夫妹妹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被李莫熏这么一问,卫子夫不由得神情委屈的低下了头,但随即马上抬头疑惑的问道:“李夫人,这永巷别院禁止他人擅自入内,你怎么冒着如此风险来了?”
李莫熏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她赶忙拉着卫子夫的手道:“子夫妹妹,姐姐此来是特意给你提个醒,陈皇后嫉恨陛下宠你而疏远于她,早把你恨之入骨了,我知道你定是被那陈皇后所诬陷才落得如此境地,你一定要小心她,之前她没能将你置于死地,断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再出奸计构陷于你的。”
李莫熏的一番话正好说到了卫子夫的心里,她情不自禁的现出了一脸的无奈,眼泪止不住扑簌簌的滚落了下来。
忽然,卫子夫的心里马上又警觉了起来,虽然她生性温良,可这次被陈皇后害成了这样,多少有些惊弓之鸟,再加上她在这后宫中呆的时间也长了,耳濡目染的看到了不少后宫中尔虞我诈、争风吃醋的争斗。
这李夫人和自己平日里也仅仅只是相识而已,算不上朋友,然而她却莫名其妙的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提醒自己就显得颇为蹊跷了,莫不是此番又是陈皇后给自己设下了什么圈套?而这李夫人就是诱饵吗?
有了这样的警觉,卫子夫赶忙忍住了眼泪,眼神有些闪烁的回道:“李夫人说的哪里话来,臣妾怎么听不懂了。”
李莫熏似乎看出了卫子夫心中的顾虑,她长叹了一声道:“子夫妹妹这是怀疑起姐姐来了,也难怪,姐姐不怪你。”
卫子夫并未迎合李莫熏的话,她只是看着李莫熏一语不发。
李莫熏美眸低垂,一脸的惆怅继续道:“跟你明说了吧,姐姐虽然是以王太后侄外甥女的身份入宫服侍陛下的,按理说这身份已是不低了,怎奈那陈皇后自视是太皇太后的亲外孙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