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卫子夫急切的道:“回太皇太后,陛下,臣妾从未收到我哥哥卫青的来信,也更没有指使他去加害夏醉啊!”
一旁的卫青道:“微臣虽然对子夫一案的内情不甚了解,但她做为微臣的亲妹妹,微臣相信子夫的为人,她天性纯良,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同时微臣更坚信太皇太后和陛下圣明烛照,定会还子夫一个公道,况且微臣一心为公,对朝廷毫无私心,微臣怎么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呢!”
陈皇后傲慢的厉声道:“你二人来往的书信都已被查了出来,就算夏醉不是你所害,但你兄妹二人图谋害命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了!”
刘不周在一旁轻笑一声道:“微臣劝皇后娘娘一句,既然已经查清夏醉不是卫青所害,这书信之事就不要再深究了吧。”
陈皇后显然是有些得理不饶的劲头,她把眼眉一立,不依不饶的道:“当然要深究,外朝官与宫中嫔妃私通书信是犯了宫中的大忌,按宫制当施极刑,本宫身为皇后,是后宫之主,怎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刘不周叹了口气,装作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微臣也只能得罪了,”说着他向身后一挥手道:“抬上来吧!”
随着刘不周的一声喊,百里卿带人抬着三只大木箱走了进来,三只大木箱一字排开摆到了众人的面前,窦太皇太后等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无不面面相觑的不知所以然。
刘不周让人将三只大木箱全部打开,众人定睛向里面看去,只见每只大木箱的里面都被分成了无数个小格子,小格子的边沿上似乎写着一些类似人名字迹,而每个格子里面塞的全是大张小张的绢布,绢布上面密密麻麻的不知写着什么字。
百里卿指着大木箱拱手道:“回太皇太后,陛下,前几日长安城中出现了许多手持槐树枝四处为西王母娘娘寻找临凡落脚之地的怪人,他们无论民宅或是豪邸见房就入,微臣在城中有些房产,为了自保就派手下前去驱散他们,却无意间在城东的一座民宅中发现了这些。”
刘彻不解的看着这三只大木箱问道:“这里是何物?那民宅又是作何用处的?”
百里卿回道:“这三只木箱中的都是模仿朝中各位大人笔迹所写的绢书,那座民宅表面上看仅仅是一个民居而已,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专门临摹朝中各位大人笔迹仿制假书信的造假作坊。”
其实,百里卿的话里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是这些假冒朝中重臣笔迹的假书信的确是从城东的一座民宅中发现的,而假的则是那群到处为西王母娘娘寻找临凡落脚之地的怪人就是百里卿派出去的,百里卿自然不会又再派人去驱赶他们。
为了营救卫子夫和卫青,还他们二人清白,刘不周可谓煞费苦心,谋划了一个巨大的局,百里卿受命派出那些怪人就是为了营造西王母临凡降罪的恐怖气氛,造成全城的恐慌,让所有人都坚信这是真的,而那座造假作坊的暴露则是个意外的发现。
刘不周走到其中一只大木箱前,伸手从里面一个小格子中拿出一沓绢布和一个字条呈给了窦太皇太后和刘彻,然后说道:“这就是我们从其中找到的临摹卫青笔迹所写的那封回信的数张草稿,那张字条则是委托这家作坊仿造那封信的人的接货收据,请太皇太后和陛下过目。”
窦太皇太后等人接过那些草稿一看,上面果然都是模仿卫青笔迹所写的那封回信中的文字和内容,只是字迹上有很多涂涂改改的痕迹,很明显是练习和揣摩卫青的笔迹所致。
再看那张字条,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确认收到模仿卫青笔迹的这封书信,货已验,而落款的签名处赫然签着一个人的名字,清歌。
“清歌?怎么会是清歌?”刘彻惊诧不已的脱口而出,所有在场的人对这个结果也是无不惊骇。
刚才还以为抓住那封卫青给卫子夫回信这个把柄能翻盘,置卫子夫于死地的陈皇后这下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刻的她如同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完全不知所措了。
窦太皇太后怒不可遏的举着那张字条质问道:“清歌,你告诉哀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直侍立在陈皇后身边的宫女清歌此刻面如死灰一般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不停磕着头,嘴里念叨着:“奴婢……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窦太皇太后被气得已是火冒三丈,她这个六十六岁寿诞真是大开了眼界,完全可以用冰火两重天来形容,不仅亲眼见到了西王母娘娘临凡,更目睹了卫子夫一案的种种离奇的真相,刚才因为受赐仙露的那份喜悦早就荡然无存,
窦太皇太后颤抖着用手点指着清歌语气含混的骂道:“你……你这个贱婢……你……”
一句话没说完,窦太皇太后脸色就涨得通红喘不上气来,一旁的刘彻、刘霖萧和刘陵儿赶忙将她扶住,刘彻焦急的喊道:“皇祖母息怒,皇祖母息怒啊……”
太医伍邵马上带着众医正官赶忙给窦太皇太后顺气,折腾了好半天窦太皇太后这口气才顺遂了过来,王太后扶着她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