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当时他的那句话,上官嫣儿都会觉得即便周身再冷也是温暖的,因为有人希望她快乐,她并不是永远孤单。
之后的日子里,她们时时找机会碰面,虽然大多数都是夜半无人时,她们有时坐在梅林谈心事,有时坐在揽月宫里看月亮,她们本就年纪相仿,此时才真正的知道了什么叫情爱,什么叫心动?
宇明溯,在这个冰冷禁锢噩梦的后廊宫宇里,就完全的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她每当快熬不过去的时候,觉得生活一片灰暗的时候,就会想起宇明溯,想起他的温暖笑脸,想起这个毫无温度的皇城里,还有个人希望她快乐。
那一晚,她们在揽月宫里下棋,她的白子被他的黑子吃了大半,她任性的不依,两人嬉闹间她被他一把拽入怀中,不经意间她的面颊擦过他的唇角,她面颊红润的盯着他深邃温柔的眸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几乎是同时她就感觉到了他落下的吻。
他的吻温柔静谧,如同夜幕上的月华,美好的不像样子。她没有反抗,也压根儿不想反抗。
她一直闭着眼睛,微微的颤抖着感受他细腻的吻,从脖子一路啃到胸前,他温柔的褪去她的外衫,把她带到床榻,她一直不敢睁眼,却是感觉更加的真实。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脱下了自己全部的衣裙,感觉到唇舌上传来的他的气息,感觉到她的酥胸上抵紧了一个火热宽大的胸膛,感觉到他那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手掌,感觉到那双腿间的炙热。
在他的抚摸下,她浑身愈加的颤抖,男女之事在她心里总是有些阴影,他温柔的抚平了她的颤抖,吻去了她睫毛上的泪花,他在她耳边呢喃“嫣儿,你是我的。”
他一挺身,两人圆满的结合。
他腰间律动着,唤着她的名字“嫣儿,嫣儿,嫣儿……”
那晚的温柔云雨,时至今日,仍美好的让她沉迷。
回过思绪,她的粉红色的衣裙竟已经湿了大片。
她擦了下眼睛,依旧仰头喝着壶中酒。这段时间传得很盛,他带回来一个倾国之姿的女孩儿,虽然没给她什么名分,却被宠的无法无天。
先后因她废了贵妃还打了婕妤,这件事也不是空穴来风。而且,他还把她安置在了揽月宫。
前几日,机缘所至她倒是见着了那个宋欢颜,确实长得美极了,就连她这个美人儿看着,都远远地惊叹她的容貌风姿。她虽然觉得那个女孩儿不过就是靠了副好皮囊,没什么别的。可心里却还是翻腾的厉害,她害怕,她忐忑,她吃醋,她不甘。
都说君恩似水,红颜弹指老,她本就年长宇明溯两岁,虽然他说年纪不重要,可是她却是怕得紧。
而且她和宇明溯在一起这七年来,他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承诺过什么,甚至连爱和喜欢都不曾说过。
那么让她又怎么能那么笃定,他不会爱上别人?
想到这又自嘲的笑了笑,他为什么不能爱别人,他从来都没说过爱你,不是吗?而且,她为太后,他是圣上,她们也注定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上官嫣儿就那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喝着酒,邀着月亮,她再次的将酒壶举过了头顶,笑了笑“月儿啊月儿,你可知道我的心思,我的愁苦,我的寂寞。”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它不知道,不过、朕知道。”
上官嫣儿回过头,她看着红色的海棠花的尽头,他一身蓝袍站在那里,嘴角的笑依旧温暖着。她仿佛看到,他的身后,生长开放着大片的梅花,枝头摇香。
上官嫣儿破泣为笑,扔下了手里的酒壶,她什么都不想了,只有现在拥有的才是真实的。想着提着粉红色的拖地长裙,散着满头的青丝,快乐的快速的向他跑去。
阳光大好,蓝空澄澈,微风送暖,人声鼎沸。
碧落城里最热闹的地方,现在恐怕就是那平时闲人免进的后廊宫宇了。在那偌大的后宫中的一所空置的大园子里,基本上人来人往,服饰亮丽珍宝无数,酒香浓郁,肉香习习。殿中搭建着一个宽大的台子,鎏彩装饰华丽彩带飘扬,一圈都是紧密的席,基本上已经都坐满了。在那盛大精致的宴席宫殿外的花草园子里,更是两三成行的聚着,要么话家常要么谈国事要么聊八卦。
就在这所有人都热闹的紧的时候,宋欢颜果然还在赖床。她说不去就不去,与其出去和别人虚与委蛇,还不如睡她的觉来的痛快。
可是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一阵响如雷刺耳如魔音的敲锣声响,刺啦哐哐的磨人久久的响在她的耳边,终于受不了了,她豁的坐起,一把撩起帷幔,就看到殿中正站着一个一身紫裙,紫玉簪绾着头发,额角处分别散着两缕发丝直到紧抿的嘴边,她清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手上拿着的一个铜锣和锣棒,已然昭示了刚刚那些声响就是她弄得。
宋欢颜斜着眼睛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最后缓缓的下了榻,正穿绣鞋时,漫不经心的说“林璎?你居然是个女的。”
林璎看着她,语气一如既往,但是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