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笑了笑,接过了阿姆耳递来的口琴,
见阿尔托接下了口琴,阿姆耳露出了些许微笑。
而阿尔托怎么不知道这个老滑头想的是什么,连问都不问一下自己会不会吹这个东西,就直接让自己来一曲了,这不是等着自己出糗吗。
但阿尔托是谁?那可是来自地球的,文武具全(声乐班的体育生)的人才啊……口琴也亦然是乐器课上教过的乐器的一种,虽然仅仅只学了一个星期,且一个星期只有五节乐器课,但阿尔托却是一个励志要成为乐坛上的武器大师,精不精是另一回事,每个乐器都得会玩才行!
因此在阿姆耳看戏一般的眼神里,简单用上身的布衣擦了擦七个吹口,然后试音,一个一个的吹过去。
这个口琴的体积比地球上的稍微大上一些,且设计的不是很合理,导致要吹稍微大一点的气才能发出声音来,而且,这个口琴一旦吹得太用力,还很容易破音,导致只能吹得不轻不重,音调也就不多了。而且阿姆耳说的没错,最后那个吹口破了个不小的洞,只能吹的时候捏住破洞才行。
这又导致拿着这个口琴的手非常的难受,一手端一边,而且最后那个孔洞还要用小指堵住……
“呵呵,阿尔托小子,会用吗?需不需要我教你?”见阿尔托那狼狈的样子,阿姆耳窃窃的笑着,又觉得能够释放长辈光辉了。
但阿尔托那哪是狼狈,只不过是在寻找一个拿着最舒服的手法罢了。
见阿尔托没有回应自己,阿姆耳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拿出已经微凉的热水壶,给自己重新倒了杯温水,看着那已经西山上头的余落橙阳,以及被染成了橙红色的、不远处的高树和屋子,以及隐隐约约可见的红色屋顶,悠闲的把水饮入口中,仿佛这手中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百年佳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尔托那边终于传出来了声音……
阿姆耳只是以为这是外行人的尝试而已,不以为然。但慢慢的,一首悠然且淡慢的曲调慢慢的谣传了起来……
惊讶的看向那把口琴用奇怪姿势放在嘴边吹奏的阿尔托,阿姆耳放下……不,再次把手上的那透着一丝微凉的水杯挪到嘴边,喝下了一大口,仿佛这是某种能让人沉浸的烈酒一般……
在那口琴特有的轻调下,阿尔托说吹奏出的声音仿佛就像是在黄昏之下,驱赶这羊群回家的牧羊人一般,期待着自己的妻子所炖好的美味浓汤,以及自己的儿子和忠诚的牧羊犬在那快乐的玩闹……
此刻,没有任何的顾虑,没有任何的烦恼,仿佛将自己置身于世外,只有自己最亲爱的妻子、儿子和忠诚的犬,永永远远的陪伴着自己……
一曲终了,阿姆耳迟迟才从那回味的余尽之下回过神来,放下了那早就喝完不知道多久的水杯,惬意的靠在石桌子上,向阿尔托问道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阿尔托也呆了一会儿,连自己也沉浸在了那归家的美好幻境中,而阿姆耳的话也把他给拖了出来。
“啊?呃……这首歌叫做‘回家’。”
没错,就是回家,原曲就是那首无与伦比的萨克斯所演奏的回家。这首歌是他们老师选出来的练习曲,每次练习新乐器的时候,都要照着这首歌演奏。虽然这首歌很不错,那悠扬的曲调几乎刻录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但演奏难度着实不低啊!几乎每个同学都向老师投诉过,说不应该连练习乐器的曲目都给规定住。
而老师的那无上威严却容不得挑战,在否定的同时直接叫那几个同学背下‘回家’的五线谱,然后要当着她的面画出来。
当然,那几个同学里包括了阿尔托,除了音乐外,其他成绩差的一塌糊涂的他哪能牢牢记住这五线谱嘛!虽然认得五线谱,但绝对是画不出来啊!
但好歹这个是和音乐有关的,他努力了半个月,终于把这个‘回家’的五线谱记住了,且端端正正的在老师面前画了出来。
也正是这件事情,每次拿到乐器后,调音完毕后的试验曲目从简单的哆来咪发唆变成了有一定难度的‘回家’,惹得不少外校的同学侧目感叹。
也正是因此,在这里调试完口琴后,第一个试吹的曲调,就是回家的曲调。但却不知道为何,本来只是打算吹一小段的,然后才是要吹的歌。
然而这回却真正的陷入了这‘回家’的曲调中,不知不觉的吹完了整曲。
唉,明明都已经吹过几百次‘回家’这首曲调了,都已经对这首歌麻木了,成为和哆来咪发唆无异的存在了……
但在这次,却真正的感受到了这首歌里所蕴含的意味。
果然啊,自己还是太想家了呀……
“‘回家’是吗?还真是一首不错的歌啊……再吹一遍吧。”阿姆耳再次倒了一杯凉水,端在手中,等待阿尔托的再次献唱。
“好的,阿姆耳先生。”阿尔托也没有推脱,其实他自身也很想再感受一下那个意境,回味那仅仅只离开了三天的地球的样子。
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