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山将他懊恼看在眼里,眸中极快的掠过了一丝锐芒。&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柳庆元显然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敛了脸上异色,佯装出一副庆幸的表情来,“没想到我儿竟有这等奇遇,想来一定是大哥大嫂在天有灵。”
说着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柳寒山一眼,又状若无心的问道:“只是那位大侠既于你有大恩,为何你不请他来家里坐坐,如此咱们也好报答一二。救命之恩等同再造,咱们可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二叔教训的极是。”
柳寒山闻言并没立即替自己辩解,而是拱手朝他做了个受教的姿势,随后这才略显尴尬的抿了抿嘴唇,低声解释道:“不是侄儿不想请他来家里做客,实在是吓坏了,一时间根本没想起这一茬,等到醒过神来,那位大侠早已离开了。”
换做是任何人,冷不丁瞧见那么凶残的命案现场,都会被吓到。
更别说柳寒山今年还不到十五岁。
认真算起来,他还是个孩子呢。
“那真是太可惜了,高手可遇而不可求,若是能为我儿所用,那我儿以后的安全当是彻底无忧了。”柳庆元似真似假的惋惜道。
柳寒山权当没听出他话里的试探,只惊恐道:“二叔是说那些人还会来杀我?”
“这……”柳庆元被他给问住。
见他不说话,柳寒山越发惊慌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整个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力道大的都要将他的衣袖给抠破了,“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我试问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为何他们非得要置我于死地?”
自打柳寒山的父母过世后,他几乎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尤其在被教书先生给劝退之后,更是轻易不愿出房门。
这样的背景之下,想要得罪什么人,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柳庆元看着自己被抠的满是皱纹的袖子,十分不愉的皱了下眉毛,可为了维护好自己慈善的长辈形象,他到底还是强忍着满心不耐,笑着回道:“也许是你爹娘在世的时候……”
“撕——”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布帛碎裂声。
那声音尤为的尖锐刺耳,竟硬生生刺得柳庆元心头一哆嗦。
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就见自己今天刚换上的锦袍袖口,居然硬是被自己这个好侄儿给生生抠出了五个洞来。
青年最近正在抽条子,身形瘦弱一如竹竿。
就连他紧紧攥住自己袖口的手,都瘦骨嶙峋的宛若刀锋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柳庆元竟恍然觉得,那五个洞其实是抠在了他的心脏上,这让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冷噤。
可下一瞬,一滴晶莹的泪水便倏然而落。
他看不清眼泪坠落的轨迹,却能清楚瞧见,袖口被泪水一点点濡湿的全过程。
心中陡升的那股莫名的紧迫感,瞬间就烟消云散。
他佯装手足无措的劝慰道:“哎呀,这好好的怎么就哭了?二叔不过是随口猜测而已,并不是真的在说你父母的不是,你这孩子的气性未免也太大了。罢了罢了,这事权当二叔错了,二叔给你赔个不是,快别和二叔生气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能在柳寒山面前这么做小伏低,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这要是换个心性稍微软弱些的,只怕早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柳寒山心里冷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伪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二叔这说的是哪里话,侄儿不过是突然想起了早逝的父母,心里一时间有些难过,故而才会落泪,与二叔又有何干?二叔这样可实在是折煞侄儿了。”
“我就说你这孩子不是个小气的。”
柳庆元见他神情真挚,并未有对自己生出芥蒂的意思,便见好就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金疮药我回去就让人给你送过来,你赶紧把伤口包扎一下吧,切勿落了病根。”
“我知道了,二叔,您就放心吧。”柳寒山顺从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脚尖一转,就要亲自送他出去。
柳庆元见状却一把将他按回了原位,假惺惺道:“行了,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讲这些虚礼,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柳寒山本就客气一下,听他这么一说,就没有再坚持。
柳庆元对他的乖顺十分满意,嘴角带笑的领着小厮朝门口方向走去,在临出门前,他又蓦地扭过头来,状若不经意道:
“对了,寒山,以后离那个姓严的县令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你父母在世时对他颇为照顾,可你父母过时候他却对你不理不睬的,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万不可轻易与之深交。”
“好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