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寒山这个大少爷在府里的确没什么面子可言,可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当众大喇喇说出来,难道也不会觉得丢人的?
柳寒枫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一时间倒有些弄不清,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了。&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不过柳寒山并没有给他太多探究的机会,说完话后就径直转身进了屋,只最后丢下一句,“愚兄身体不适,要先去歇着了,二弟请自便。”
柳寒枫,“……”
他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哪里不适?
刚刚这人可是用砚台在门框上砸出了个偌大的口子,这像不适的样子?
心中极度无语的腹诽着,却也不能冲上去将人揪住不让走,他杵在原地默了半晌,最后只能咬牙从牙缝挤出一句,“拖下去!”
说着转身就携着一身冷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贵喜闻言甚至都来不及求饶,就被两个小厮给堵住嘴拖走了。
活该!
豆宝见状狠狠啐了一口,反手就重重摔上了门。
柳寒山虽然和柳寒枫说要去歇息,但这话自然不是真的,事实上他进去后就直接走到了靠窗的书桌旁,随手抽了本泛黄的书籍,就半倚在一旁的软塌上,不紧不慢的翻阅了起来。
这本书他已经看过很多遍。
因为翻阅过多,书籍的边缘都被磨的毛躁了。
可即便已经看过那么多遍,那些无法理解无法吃透的地方依然存在,这让他有些无力的同时,心头也没由来的生出了些烦躁的情绪来。
豆宝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他将手中的书,重重掼在了一旁的矮几上。
他忍不住有些吃惊的瞪圆了眼。
自家少爷打小就是个十分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五年前老爷夫人双双过世以后,他更是将自己的心包裹在了层层坚冰之下。
他都已经快要记不清,上一次少爷这般情绪外露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怎么了,少爷?”
原本见他又这么晚回来,豆宝心里头还存了几分怨气,这会儿却是再顾不得这些了,忙不迭就走上了前去,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可是在外头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柳寒山没说话,只面沉如水的坐在那里。
他本就是极为俊美的长相,平日里因为要装出一副老实相,还不大显得出容貌上的优势,如今这般沉下脸来,却是立刻就让人觉得他那眉毛太过锋利,眼眸太过幽深,嘴唇太过凉薄……
赫赫威势扑面而来,简直压得人无法喘气。
豆宝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再次唤了一声,“少爷?”
那声音颤巍巍的,透出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惧意。
柳寒山闻言这才猛地从自己阴暗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
略显歉意的看了豆宝一眼,碍于这么多年冷心冷情惯了,却是到底说不出道歉的话来,他只能掩饰的从怀中摸出个十两重的银锭,随手朝豆宝扔了过去,淡淡道:“今晚你受惊了,这个就权当给你压惊了。”
若是放在往常,豆宝肯定早就咧着嘴谢主子恩典了。
可这会儿他手忙脚乱的接住银锭后,却是一脸忧心忡忡的问道:“少爷,您没事吧?可是在外头遇见了什么麻烦?小的自知人微言轻,并不能帮上少爷您什么大忙,不过好歹还有一条贱命,终归能替少爷您豁上一把。”
这小子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还豁上一把?
难道他以为自己天天出去和人拼命吗?!
柳寒山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不清心里是感动多一些,还是无语更多一些,沉默良久后,他只能无奈扶额道:“你那条贱命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好得很,用不着你帮我拿命去搏。”
豆宝不相信。
虽然他并没有开口反驳,但看向柳寒山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怀疑。
柳寒山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没有再解释就是了,只转而问道:“紫云居士那里还是没有消息吗?”
豆宝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随后眼见柳寒山眼神一黯,再联想到之前被重重掼在矮几上的书籍,他猛地领悟到什么,又赶忙道:
“少爷您别担心,这至少表明您还是有机会啊。我听人说,自打紫云居士放出消息说要招收门生后,就有不少人往他府上投了帖子,可都被他给一一拒了,您没收到消息反倒是好事哩。”
说起这个紫云居士也真是个奇人。
听说他幼时便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后来更是以弱冠之龄连中三元,成为大魏最为年轻的三元及第状元郎。不仅如此,他还以毫无依仗的寒门之身,一路高升至正一品光禄大夫,就连当今天子后来都成了他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