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老天爷今天是不是存心不想让他好过,紫云居士很快就发现自家老婆子不仅把这次大徒弟孝敬的几坛子酒,都给一一的找了出来,就连他以前存下来的最后一点私藏,竟也被尽数挖了出来。&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听着院子里那稀里哗啦响的碎裂声,紫云居士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碎了。
有好几次他都想要冲出去拦着了。
可慑于自己老婆子往日里的“威严”,他挣扎半晌,却到底还是没敢将冲动付诸于行动,最后只能像个深宫怨妇一般,满脸哀怨地坐在那里。
这一下他总算没心情再动筷子了。
不仅他没心情,尤大娘也没心情了,因为已经彻底被气饱了。
她原本以为自家老头子顶多藏了两三坛了不得了,谁知道这一翻竟翻出了整整十几坛子,有一坛子甚至足足有三十来斤!
亏得那糟老头子想得出来将酒装在落地花瓶里。
当初那花瓶送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结果自家老头子非说那是老友送来的礼物,珍贵非常,不仅不让她往里头插花,还用布蒙的严严实实的,今天要不是揭开来一看,她还不知道那被塞的严严实实的花瓶里,竟装着满满的烈酒呢!
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老头子都不知道偷喝了多少酒,尤大娘就气的头疼,肺疼,心口疼……简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这种情况下,她哪里还有那个闲心吃饭?
杨柳和柳寒山见气氛不对,十分识趣的起身告辞,尤大娘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再挽留他们,亲自替他们叫了辆驴车,又叮嘱杨柳下次记得过来玩之后,便直接送他们俩离开了。
紫云居士这时倒是想留他们。
可惜看着自家老婆子黑如锅底的脸色,到底还是没敢开这个口。
杨柳和柳寒山一直低眉垂眼的没吭声,直到驴车彻底离开老两口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眼,这才双双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你怎么知道师父还偷藏了酒的?”
这个问题柳寒山其实早就想问了,只是碍于师傅家骇人的低气压,一直没敢开这个口罢了,现在好不容易摆脱了自家师傅媲美杀人的视线,他自然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杨柳倒也没瞒他,直接忍笑着回道:“我猜的,居士既然能想到让徒弟给自己偷渡酒,又怎么可能只偷渡一坛子,这不符合他嗜酒如命的习惯。”
话音刚落,前头就蓦地传来一阵大笑声。
是那个赶车的车夫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个伶俐的丫头,猜的可真是一点也没错儿。曹老头身体不好,他婆娘管着不让他喝酒,只逢年过节许他浅酌几杯,这可不得要了曹老头的老命。”
“没法子,他就只能借着那些小豆丁去他家里上课的时候,让那些小家伙偷偷给他捎酒,每次一人带一点,常年累月累积下来也有不少,这事村里不少人都晓得,只是碍于曹老头的面子,没有告诉他婆娘罢了。”
杨柳和柳寒山都没有想到,那赫赫有名的紫云居士,居然还能做出让小孩子给偷带酒的挫事儿,一时间都有些无语。
不过相较于杨柳的无语和鄙视,柳寒山无语的同时,更多的却是羡艳。
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他忍不住低声感叹了一句,“看师傅和师娘吵吵闹闹的,倒没想到他们的感情居然这么好。”
尤大娘和紫云居士的感情是真的好。
这年头因为盲婚哑嫁的缘故,很多夫妻其实都是表面感情,尤大娘和紫云居士虽然一直吵吵闹闹的,实际上却是真的情谊深厚。
毕竟以紫云居士的地位,他若真强硬的要喝酒,尤大娘难道还管得住他?
也就是真的爱重自己的妻子,不想惹她生气,所以才会一副“妻管严”的脓包样儿,这在男权至上的古代社会,可谓是极为难得了。
至于尤大娘为何那般严厉的“管教”自家丈夫,说到底也是因为担心。
而她的“严厉”归根究底也是因为紫云居士的纵容。
柳寒山已经不大记得,自家父母在世时是怎么相处的了,但从沈老口中的描述听来,左右也不过是如此了吧。
杨柳敏锐地听出了他话里的唏嘘之意,倒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可惜柳寒山一直低着头,她并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隐隐瞧见他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颤抖着,就好像两把小扇子一下下地挠着她的心脏,让她素来死水般冷寂的心湖竟莫名泛出一道涟漪来。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为免柳寒山突然抬头发现自己的异样,她赶忙掩饰一般的低下了头。
车夫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人的异样,闻言只乐呵呵的说道:“那可不,我听说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