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山见她不说话,也没再去逗她,只两手交叠着枕在头下,仰头望着头顶上方绚烂的星空,表情静谧而祥和。&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这于他而言十分的难得。
自打五年前他父母双双意外身故,偌大家产尽数落入他二叔的手中,他的胸口就一直燃烧着一把名为仇恨的怒火,哪怕他外表表现的再安静平和,内心却始终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可是这一刻,他却真正感觉到了久违的平静与祥和。
两人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久久都没有任何言语,但神奇是气氛却并不显得尴尬,相反两人之间似乎还生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愫。
不过谁都没有去戳穿这一点就是了。
“木头桩子一样杵那儿不累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寒山终于主动偏首朝身旁的位置示意了一下,忍俊不禁的说道:“快过来躺下吧,咱们说说话。”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杨柳看着他脸上那欠扁的笑意,很想这么回他一句,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张了张嘴,她却愣是一个字也没能吐出。
最后默了半晌,她到底还是在旁边的位置躺了下去。
竟有如鬼使神差一般。
柳寒山偏头看着她紧紧抿起的嘴角,眸中忍不住掠过了一抹浅淡笑意,只是当他的视线转向院子中进进出出的身影时,那抹浅淡笑意却又蓦地化作了淡淡的怅然,连带声音都变得有些缥缈了起来。
“我今晚很高兴……”
杨柳听他如是说道。
这让杨柳忍不住有些意外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毕竟在杨柳看来,要说今天白天高兴,那很正常,毕竟终于如愿以偿的拜紫云居士为师了,可今晚哪有特别值得高兴的。
“很意外?”柳寒山并没有看她,却又好似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一般。
杨柳没吭声,只面无表情的敛回了视线。
柳寒山倒也不以为忤,仍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我也挺意外,自我父母过世后,我每日想的都是要如何扳倒我二叔,如何寻名医治好我妹妹,如何重振门楣……这一桩桩的就像大山一般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没有一刻钟是轻松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扭头看向杨柳,“可是今天,那种无形的大山就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让我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杨柳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不过她没有回头,只不冷不热的从鼻腔中嗤出一句,“照你这话的意思,我家难不成还有解压的功效?”
柳寒山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面上顿时就露出了几分错愕来。
但那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旋即他就笑了起来,“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你的家人都非常可爱,和他们相处,足以忘忧。”
“用不着拍马屁,他们人又不在。”杨柳却并不领情,闻言直接不客气道。
柳寒山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啊,我好歹跟你分享了一下我凄苦的童年,你不同情我也就算了,用不着处处拆我的台吧?”
“同情你?”
杨柳听到这里终于斜眼睨向他,却是突然嗤的一下笑了起来,“那可得让你失望了,我这个人冷血的很,别人死在我面前我都未必会多看一眼,你这点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想指望我掬把同情的泪水?”
柳寒山闻言顿时就想起那次城门口的相遇。
当时若不是杨奎好心,这丫头恐怕真的会视而不见……
想到这,他嘴角不由微微一抽,正要说话,就听杨柳又慢悠悠续道:“再说了你这人狡猾的跟狐狸一样,小小年纪就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寻常人哪里是你的对手,与其同情你,我还不如去同情那些得罪你的人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肯定就是这丫头吧?
没见过这么和人说话的!
柳寒山没好气的坐了起来,正打算好好的教教她这做人的道理,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厨房,又不由慢慢拧了眉头,“你娘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怎么了?”杨柳知道他不是乱开玩笑的人,闻言立即跟着坐了起来。
抬手朝厨房方向指了指,柳寒山低声解释道:“我刚刚透过窗子瞧见你娘好像在干呕,不过瞧得也不是太清楚,要不我们……”
话却还没有说完,眼前忽的就是一闪。
柳寒山定睛看过去,却哪里还有杨柳的身影。
杨柳是直接从房顶上跳下去的。
不得不说她这一举动十分的冒失,毕竟整个杨家除了杨奎以外,并没有人知道她会武功的事,要是不小心被人瞧见了,她会武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