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白玉仙轻唤一声,马车缓缓起步。
车厢内空间很大,铺着柔软的毛毯,还摆着一张小茶几。
我与她对面而坐,感觉莫名局促不安。
一方面是因为萦绕在我身上的神念犹在,另一方面是她今天施了淡淡的脂粉,美得让人不知所措。
良久无言,双方都没有说话。
尴尬的气氛让我有点透不过气,于是稍稍挑开一点侧帘,让车厢里的光线更加充足一些。
我开口道:“道友,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白玉仙扬起手,理了理发鬓:“去了便知,问这么多作甚?”
“岂能不问?”
气氛太过沉闷,我想说些玩笑话:“我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一般是不会有桃花运的。一位倾城美人莫名找上门来,只有两种可能——要钱,或要命!”
“那你觉得我是要钱呢,还是要命呢?”
她浅浅轻笑,美眸流转,不怀好意地注视着我。
我又怎敢看她,别过头去,叹道:“你白大小姐却灵石吗?所以……我觉着是死定了!”
“你是该死!”
她忽地冷哼一声,“我让你去收店铺,结果你连人掌柜也收了!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
我就知道她要说这个,但又不能道出与绿萝是同门的关系,只能摊摊手,无奈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切随缘,既然缘分来了,那我又何必要推辞呢?顺其自然罢了!”
闻听此言,白玉仙板起了脸,质问道:“那玉烟姐姐呢?她哪里不好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要辜负她?!”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她哪里都好,聪明、美丽、善良,无论哪一点都足以让人倾心,也愿意用一生去守护。可感情不是简单的你情我愿,很多时候是要讲门当户对的。
我无父无母,家境贫寒,在修仙界混了这么久,又染了一身恶习,怎能配得上她?更何况,你认为她的家族长辈会同意吗?”
白玉仙沉默了。
良久,她蹙眉道:“即便如此,那你也不该自暴自弃,与那……那样的女人搅在一块吧!”
什么叫自暴自弃?什么叫那样的女人?这白玉仙说得是人话吗?!绿萝怎么了?刨她家祖坟了,还是抢她男人了?
你说我可以,但别说我的女人,这是原则!
我心里不爽至极,但还是强压怒火,平静道:“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吗?”
白玉仙反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道:“知道。绿叶茶庄的掌柜。姓绿,单名一个萝字。她——”
白玉仙截口道:“你知道个屁,她是合欢派的女修,你知道吗?!”
我笑道:“当然,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可那又如何,合欢派难道就没有好女孩吗?”
“行,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也管不着!”
白玉仙冷言道:“不过作为你的朋友,我有义务提醒你一下。这位绿萝姑娘刚来云州之时,便做了某富家公子的情妇,后来又与那富家公子的朋友搞在了一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若只是逢场作戏,那随便你。但若动了真情,我只希望你考虑清楚,免得日后又被人骗!”
我笑了:“你这‘又’字是什么意思?怎么搞得我好像总被女人骗一样?”
见我一脸戏谑,白玉仙瞬间火起:“我很严肃的提醒你,你却嬉皮笑脸的,这算什么意思!”
我忙举手投降,歉意道:“行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有的女子看似水性杨花,可一旦动了真情,也会懂得忠贞不二;而有些看似冰清玉洁,可保不齐哪天,就对你翻脸无情。你说对吗?”
白玉仙没有回答。
我伸了个懒腰,继续道:“所以呀,没必要执念一个人的过去,放眼未来就好。更何况我本一无是处,她与我在一起图什么呢?顺其自然吧。”
“随便你!”
白玉仙仍愤愤然,一别脑袋,不再理我。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徐徐停下。
白玉仙戴上帷帽,冷冷甩了一句:“随我来。”便径自下了马车。
我还能怎么办,苦笑一声,跟着下去。
矗立眼前的是一家“聚仙阁”客栈,与我见过的其他门店相比,这一家似乎要富丽堂皇许多。
白玉仙毫不迟疑,趾高气扬的便走了进去,我则唯唯诺诺的紧随其后,感觉就像个陪着娘娘的太监一样,十分糟糕。
来到客栈大堂,立刻有一位衣着讲究的小厮迎了上来。白玉仙也没说什么,掏出一块金色令牌,戳到小厮面前。
那小厮一扫之下,忽地就毕恭毕敬起来,俯身向白玉仙深施一礼,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厮在前领路,我们身后跟随。转上三楼,他将我二人带到一雅间门外,便止步不前了。
又深施一礼,小厮恭敬道:“二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