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炼制秋玉丹的事,同白玉仙半毛钱干系没有。可若稍做嫁衣,就能解释清楚我俩的相识,又能让外人不再追根秋玉丹的出处,如此一举两得,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玉仙莫名被戴上一顶高帽,骑虎难下,双颊羞得绯红,艳若桃花。可美眸却含怨带嗔,瞪我一眼,传音道:“谎话张口便来,还说得头头是道,果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神情自若,径自饮茶,回传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以后可得离我远一些。否则,小心被骗财骗色!”
“嘁,就凭你?!”
白玉仙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白玉若开口道:“看来师弟与仙儿还挺有缘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接着,她娓娓道来,把一部分计划告诉了我,而我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说起来,这事情挺奇怪:
一般而言,修士筑基以后,按惯例是要下山游历的。比如我,就从不远万里跑来了云州。
当然,谁也说不清楚为何要游历。或许是为了开拓眼界,或许是为了磨练心志,亦或许仅仅是为了学习一些别派的功法,或着独到的技艺。
但无论如何,这成了一种修仙界通俗意义上的规则。就像吃饭哪有不掉米的,拉屎哪有不擦屁股一样,成了人们根深蒂固的一种行为习惯。
所以,一旦这个习惯不能落实,就会让人心痒难耐。如同发情期找不到伴侣的雄鳟鱼一样,莫名焦躁和不安。
白玉仙他们就是如此。
一位是在云州修仙界只手遮天的落月宗小宫主,一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室之女,还有一个是世袭传承的小侯爷。
你说让他们仨人独自出去游历吧,万一有个闪失,谁付得起这个责任。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被圈禁在云州,无论去哪儿,身边总会有人暗中跟随。
实际上来讲,这仅仅是一种保护,但在他们看来,也同样是一种束缚。成天有人在身边监视,想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这种滋味与深陷囵圄没什么两样。
久而久之,心生怨恨,憋得难受了,就想要好好宣泄一番。正巧白玉仙刚筑基不久,于是三人一拍即合,计划来一次没有外人监视的独自历练。
当然,想要离开云州,这是万万不可能办到的。所以他们选择的历练之地,是皇城地宫。
我一开始很奇怪,觉得皇城不就是白玉若,这位公主殿下的家吗?在自家历练个毛啊!
不过她却解释说,地宫虽在皇城之下,但千百年来都是一处禁地。除了历代的白民帝君,和白玉仙那位太祖母外,其他人是无法进入的。
她还介绍说,地宫原是太祖皇帝收纳天地异宝,以及闭关修炼所开辟的一方秘境。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那里变成了一片火海炼狱,而太祖皇帝也陨落在了里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地宫的大火久久不能平熄,更是在灰烬中莫名生出了许多火焰精灵和小妖兽。
当然,这些妖兽都不过是些三、四阶的小东西,并不能够对筑基期修士造成生命威胁,但却足以让他们三人爽快的大战一场了。
听到这里,我觉得他们此次行动,全然是因为叛逆。很幼稚。所以就问他们,除了想和妖兽较量较量外,到底有没有其他像样的目的。因为在我看来,凡事以利益为重,才不会陪几个稚气未脱的小屁孩,玩过家家呢。
白玉若似乎看出我有点轻视的意思,当即很正经的对我说,他们此次历练并不是胡闹,而是有目标的。
其中,白玉若和白玉仙姊妹二人,早些年得到了一张丹方,当中就有一种名为“骨蓉”的灵草,潜藏在地宫中。此次她们历练的目的,正是为寻找这种灵草,从而炼制丹药。
而小侯爷寻潋的话,是为了地宫中的一把宝剑。他说这把剑是当年太祖皇帝曾许诺赠送给他家族的,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他如今想把宝剑带出来,供奉在祠堂中,也算是一种对先祖的敬意。
至于我,她们则许诺说,若是我参加这次行动,就能从地宫中获得一样天材地宝,无论是功法、是宝物、还是灵草丹药什么的,都可以。但只有一样,多了不行!
我估摸着,既然是皇室的藏宝库,那东西能有次的吗?随便带出一样来,都能卖个上百万灵石!更何况地宫曾发生过火患,普通宝物早就灰飞烟灭了,留下来的还不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陪些小家伙去打打小妖兽,就能得到一件天地灵宝,买卖十分划算!
可问题是,老天是公平的,你想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别说想我这样一个倒霉蛋了。
试想,地宫是皇城禁地,随随便便闯入,我想最次也能换来个腰斩。或是车裂?若运气好的话,凌迟处死也未可知。
他们三人是谁?
个个都是王侯贵胄,千金之躯。无论什么样的滔天罪过,都不可能落在他们头上。而我呢?小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