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双方弟子几乎在同一时刻祭出各自的法器,随后如两股浪潮般气势汹汹地涌向对方。一时间,各种法器发出的奇光交织在一起,整个广场如同罩上了一张彩色的巨网,此起彼伏的爆发出阵阵轰鸣。
而两位金丹修士虽已飞上高空,但却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似乎谁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火龙童子自幼痴迷功法武学,而那圆脸青年也同样是个嗜杀成性之人,我想无论如何,他们都一定很想与对方过过招。
但金丹期修士交手,岂是如此简单。一旦祭出各自法宝,那即便是萦绕其上的劲风灵压,也必定会波及广场上的每个人。
火龙童子不想伤害任何人,而那圆脸青年也顾忌白玉仙的安危。所以他们只是牵制着对方,让对方无法出手帮忙而已。
这或许就是一种平衡吧。
从一开始我与玉烟寡不敌众,到后来齐虎师兄他们出现后,战局似乎就平衡了。可谁料想圆脸青年居然是一个潜伏在低阶弟子中的内门长老,这种平衡一下子又被打破。而直到火龙童子的加入,才最终将双方定格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
我不知道这算是一种巧合,还是天理昭昭中的必然。我只知道,眼前这些轩辕派系的弟子正在为我拼杀,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呢!
心念至此,我暗催法力,提着熊熊燃烧的心火剑,便要加入战局。
但刚迈出一步,正与一位清瘦老者厮杀的齐虎师兄,却猛地朝我喝道:“师弟,找机会先走!”
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火龙童子幽幽的话音:“若你走了,他们才有机会活命。若你想留下帮忙,那么所有人将必死无疑。”
我也是关心则乱,一时未能看破此中道理。齐虎他们出现在这,很明显就是要保护我离开的,只要我能逃走,那么他们也就无需恋战了。
想到这,我心一横,对身边的寻潋、玉烟道:“师兄、烟儿,我们走!”
言罢,我攥起玉烟的秀腕,就要向那片树林跑去。
可还未跑出几步,一道倩影忽地飞掠而至,执剑挡在了我们面前,正是先前一直作壁上观的白玉仙。
“要走,先杀了我!”
白玉仙冷冷一言,扬起手中幽蓝宝剑,将剑尖对准了我。
虽然我与她已经恩断义绝,但我并不想杀她。因为她是落月宗小宫主,也是白千秋唯一的血脉。我若杀了她,即便逃到天涯海角,最终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火龙童子只是答应帮我逃离,并不会真正背叛落月宗,所以只要我敢动白玉仙一根毫毛,那么空中两位金丹修士都不会坐视不管。
就在我左右为难之际,寻潋毫不犹豫地一步上前,护在我面前道:“王兄,你们走吧。我毕竟是落月宗弟子,可以助你,但绝不离开!”
“这怎么……”
我话为尽言,寻潋扭头向我露出一抹笑容,截口道:“放心,我好歹是个小侯爷,不会有事的。——好好对玉烟,快走吧!”
“保重!”
我多待一刻,所有人就多一分危险。所以我没有办法再去思考什么情义,只能当机立断,拉着玉烟向树林跑去。
白玉仙终究没有与寻潋动手,而是冷漠地目视着我们离开。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自知不是寻潋的对手,所以不想做无谓的争斗。抑或是她本想拦下的就是寻潋,而不是我!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当我和玉烟穿过广场,刚刚步入林中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便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他身形瘦小,面容清秀,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但手里紧攥的一根赤红火鞭却翻滚着熊熊烈焰,肃杀之气毫无遮掩地溢流而出,似乎早已按耐不住心头的杀意。
玉烟见此,顿时蹙眉道:“伍牙,师姐自问一向待你不薄,你难道今日就不能放师姐一条生路吗?!”
伍牙摆摆手,微笑道:“师姐说笑了。我伍牙这么多年来一直苦修功法,寒暑不怠,从不过问宗门之事。所以你要与谁私奔,那都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玉烟道:“那你为何要阻拦我们?!”
伍牙抿了抿唇,抬眼看向我,淡淡道:“当年在擂台上我输给了你,本以为是自己学艺不精,因此这些年来潜心苦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胜过你。可我万没想到,你原来是个筑基期修士!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
他说着又看向玉烟,玩味道:“不过说起来,当年他羞辱了我,却故意输给了师姐你。我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师姐和他早就有一腿咯!”
“你!——”
玉烟气得说不出话,紧攥手中青剑。
我忙轻抚了下她的秀背,示意她莫要动怒,继而向前一步,淡笑道:“伍牙,我赶时间,没工夫与你废话。既然你觉得我当年胜之不武,那今日你我同是筑基修士,不如再比一次。而且为了修为上的公平,我不用任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