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懿低了低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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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
霸王:“妃子,你……你不可寻此短见啊!”
虞姬:“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www.chuoyuexs.com”
霸王:“不可寻此短见!”
虞姬:“汉兵杀进来了!”
待霸王方一回头,虞姬即抽出他腰间宝剑,自刎,倒下,清脆的声响……而后是一片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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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唱完了。”太师道,“孤先回了,诸位慢饮吧。”言罢,径直离去。
“恭送太师。”阁内又跪倒一片。
“时辰尚早,咱们兄弟几个也好久不见了,不如上雅间坐坐。”刚招呼完百官,罗方笑眯眯凑过来道,“十二妹也去?”
“枳县有事催的急,怕是不能了。”乐温乡主却是一拱手,“不打扰兄长们雅兴了,改日我做东,给各位赔罪。”
罗方点头,只道好,便又转头跟小厮吩咐:“刚刚那个虞姬不错,叫到雅间来,问问他师从何派?”
“哦,对了。”乐温乡主忽然顿了顿,罗方面上一喜,只道她改了主意,却听她道,“九哥之前拜托我寻的书到了,只是今日没带在身上,明天叫下人送去,看是不是要的那本。”
“真是多谢了。”九太保裴术笑意吟吟地坐在轮椅里,冲她点头。
“那……乐温先行告辞了。”容嘉宁纠缠半天,终于扭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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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微雨。
马车走了一小段路,就好像立刻远离了喧嚣,四周静的可怕。雨丝太细了,细到密密匝匝落下来也没有声音,细到落到发丝间还是粒粒晶莹。
“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马车里传来有些疲惫的沙哑女声,“程是非,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吗?”
赶车的车夫不自然的扯扯嘴角:“老大你可别跟我这个屠夫掉书袋了,俺老程大字不识几个,兵书都没读完一本,还能扯这些有的没的?好歹也是武官,别成天和那些个酸书生学坏了,多消磨志气啊。”
“呸,放屁。”马车内,容嘉宁狠狠啐了一声,全然没了方才的端庄持重,与老兵油子一般满嘴痞气,“你个方脑阔,懂个屁……”
“老大,前天你还赌咒发誓说,从今儿起,要做个上等人,再也不说腌臜话了,怎么刚喝高了就又来了哟……”
“你……你也晓得老子喝高了呀……那你把车赶那么快干什么?停一下,老子头有点晕。”马车刚停在原地,容嘉宁又忽然警惕地绷紧了身躯,声音里感觉不到一点醉意,“街角那片屋檐下有人!”
程是非一惊,顺着看过去,松了口气:“就是个卖花的老太婆而已。老大,你也太紧张了,这可是正得不能再正的官道了,喊一嗓子,春熙阁一堆护卫就会像刚被捅了窝的蜂子一样涌过来,铁定不是刺客,别怕……”
“你懂什么!”容嘉宁悻悻道,“始皇帝当年上朝,大庭广众都还能被荆轲追着捅呢?”
“屎黄?什么屎啊?尿啊?”程是非莫名其妙,“刚刚没听明白。”
“你给老子闭嘴吧!”容嘉宁扶额,突然觉得自己前些年被常路遥逼着读了点书之后,不仅官升了,人也通透了,还真不算一无是处,“天还在下雨,仔细一道雷下来把你这畜生渡了。”
程是非胆大包天地一撇嘴:“俺老程以前杀猪,现在杀人,早就摸不到神佛的门了,还渡了?熟了还差不多。”
“就你这头猪话最多。”容嘉宁掩面,心里代这个蠢东西给千古一帝赔了一万个不是,“这还下着雨吗?”
容嘉宁撩起帘子向外张望。
“啊,是啊。”程是非老实回话。
“她蹲那儿卖什么?这都多晚了,卖的出去吗?”容嘉宁道。
“这边不还亮堂着吗?一会儿春熙阁那些个大人们、夜市花楼里的公子哥儿出来,路过时看看,再一会儿春熙阁里唱戏的,跳舞的出来透个气,都可能买的嘛。”程是非说,“寻常百姓但凡有几文钱都买米去了,这些个香草花串,也就花楼的姑娘公子哥儿们消受得起。”
“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