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小心翼翼,唯恐出错,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事事想的是周全,事事考虑的是厉害,按部就班,规规矩矩,稳稳当当,其实这怎么可能!前世她是医生,治病救人从来没有犹豫过,只想着对得起自己的本分,可现在只想着偷生苟活,上次的孕妇如果出手救治,未必不可,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可笑之私就断送了一家人,这件事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心上,背负着这样的沉重她真的不知道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如今再次遇上了这样的情况,她不想再在心上加上一块石头,再说,死而复生,白得一次生命,不管结局如何也够本了!
秋若彤闪过这些念头,也更加沉稳冷静,指挥着这些人把伤者抬进了药堂里放在地上,吩咐叫人将所有的灯笼都集中在这里,在点上火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银针借火消毒,为伤者行针止血,口里命令不断。
“厨房在后面,烧水,泡药,煎药!”说出了两个方子,一个用烧开水泡药,一个煎药,再叫人找出面纱布撕开放进泡药的开水里消毒,还有剪子、刀子、针线等物。
秋若彤镇定的态度,专业的吩咐也叫伤者带来的这些惶惶无助的人踏实了不少,对这个小姑娘尚存最后一点质疑也没有了,言听计从地按着秋若彤所说的去做。很快灯笼、火把集中在伤者周围,秋若彤又叫对方的人拿剪刀将伤者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部剪掉,秋若彤看着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再次吃惊,心里不免想到这个人真是强悍,伤成这样还能说话,身体底子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意志坚强。净手,用药酒消毒,然后用干净的棉花球蘸着药酒开始清理伤口,没过多久那边的药煎好了。
“大夫,药来了……”这个中年的汉子捧着药碗,颤颤巍巍地,满面紧张地看着秋若彤。
“给他喝下去!”
汉子连忙蹲下身,扶起受伤主子的头,而这一番折腾,伤者竟然也比刚才有了精神,听到秋若彤的话,自觉张开了嘴,喝下这碗药。
秋若彤暗暗点头,求生欲望很强,这就等于有了半条命!
那些用开水泡药消毒的工具也取了出来,秋若彤叫对方的几个人人净手消毒负责打下手,首先要做的就是取出胸口上插得这把刀!
先前检查过了,刀没有插在致命处,可是刀上有毒,好在是主人也知道自己中了毒,前期做过一番救治才没有扩散,她又用针封住了穴,护住心脉,现在要将插着刀周围发黑的肉切下来,一点一点将刀取出。
灯火劈啪作响,伤者喝了麻醉药昏昏欲睡,秋若彤额上的汗水流了下来,却没时间去擦,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扩大的创口,随着黑色的皮肉割下,也涌出了大量的黑色的血,不断地深入,消毒,清除,直到涌出了红色血,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插在上面的那把刀顺利地取出,这是这个人身上最重点的一处伤,把它解决完了也就等于成功了一多半,接下来的动作流畅多了,用消过毒的针线缝合伤口,药酒、汤药消毒,撒上金疮药按住包扎,探了伤者的脉象呼吸,很稳,暗里长出了口气,将周身的各处伤势处理了一遍,又开出方子叫人煎药,一半给伤者灌下去,另一半等着伤者醒来再喝。
忙活完这些秋若彤终于可以喘口气,可她知道这还没有完,这么大的创口最怕的就是高烧,叫他们将人抬进药堂后面屋子的炕上,吩咐人轮流守着,出来又准备好烈酒、棉花、毛巾等物,开了几张关于伤势后退烧的方子叫他们煎了放在那,以备不需,交待完饿了这有粮食可以做饭,但伤者暂时不能吃东西才回了后院,这时雨小了些,天也蒙蒙亮了。
刘氏醒了,听到动静忙问。
“丫儿你起来了?”
秋若彤进了屋。
“奶奶你醒了,好些吗?”
“没事了。”刘氏看了看窗外的天,“你这孩子,还下着雨,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睡不着就起来了,奶奶你再睡会吧,我去烧水做饭。外面雨小多了,今天爷爷应该就能回来了,爷爷应该是被雨截住了。”秋若彤这是在安慰奶奶,她很担心,因为陈升一夜没归。
“应该是叫雨截住了……”刘氏嘴上附和着,心里却是担心。
秋若彤想了想还是不告诉刘氏昨晚上接的急诊了。
“奶奶,你睡吧,我做饭去。”出来烧水,煮饭,顺便把刘氏的药煎出来,天也大亮了,又去前院看了看伤者,没发烧,人还昏迷着,叮嘱了那些人后院住着奶奶,不要过去惊扰,过一会她会过来就返回伺候刘氏用饭吃药。用完饭收拾下去,刘氏想下地走走,可身体却虚弱的直打晃,唉声叹气不已,怎么就突然病得这么厉害了呢,没办法只好再次躺下。
中午那个伤者醒了,秋若彤把了脉,确定无碍,也没发烧,这心才算彻底放下。
“等排完气再用饭,先给他熬点盐水喝着。”秋若彤检查着伤者身上的伤口,叮嘱道,“短时间不要有太大的动作,至少要休要几个月,你的身体底子虽好,开还是要好好养养才能恢复。”
不知不觉中秋若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