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五收了剑势,看着林冲,“我说师父,你真的不想当官?”
“废话,谁不想当官儿呀,当了官儿就能发财,谁不想升官发财?”
“可是,五六品的官儿,你不觉得太小了吗,这种芝麻绿豆的小官儿能发什么大财,等有空儿,我找个人跟你说说,封你个二三品的官儿,那样才好发大财呢。”
“得得得,我的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吧,我怕我还没当上这二三品的官儿,脑袋早掉了,你还是走吧,我给你两千两银子跑路,好不好?”
暂且不表这边林冲苦劝尤五离开,尤五就是不肯离开。
再说温副使从聚贤楼回到府里,马上叫一个亲信去高衙内家把高衙内找来。
按说,高衙内是从五品的殿前都虞侯,温副使不过是正七品,温副使没有高衙内的官儿大,高衙内不应该太把温副使放在眼里。
可是,这个温副使的官儿虽然小,他却有个在朝中任吏部尚书的胞兄,不要说高衙内,就连府尹陈大人都让他三分。
所以,高衙内一直把温副使当成长官逢迎。
高衙内来到温府,客气地深鞠一躬,“大人找我来有什么急事呀?”
温副使把旁边的侍从赶出屋,带着高衙内来到里间,放下帘子,压低了声音说:“高衙内,你想不想升官发财呀?”
高衙内当然想升官发财,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从五品的殿前都虞侯实在是太小,可是他因为一直没有什么军功,再加上最近他干爹高俅对他是越来越冷淡,并没有提携他的意思,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再升上去。
听了温副使的话,高衙内笑着说:“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可也是个凡夫俗子,当然想升官发财了。”
“那就好,现在我给你指条升发财的路子,就凭你现在的从五品,最少也能连升三级。”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没继续说下去。
高衙内一跳,心中狂喜:他现在是从五品,连升三级就是从四品,那可是梦寐以求的事。
他知道温副使不肯继续说下去,是想知道高衙内能给他什么好处。
高衙内笑道:“大人若是能助下官连升三级,下官会赠送大人一万两白银酬谢。”
温副使见高衙内只给自己一万两的好处,心内不爽,冷冷地扫了高衙内一眼,“高衙内,可是连升三级呀,一万两……是不是少了点?”
高衙内咬了咬牙,“一万五千两。”
温副使伸出两根手指,“两万两。”
高衙内没想到这个狗官会这样狮子大开口,可是他一想到自己能连升三级当上从四品的官,再假以时日升到四品,那就是真正的京官级别了,这样发起财来,可就更容易了。
他一狠心:“两万两就两万两。”
温副使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把今天在聚贤楼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高衙内说了一遍。
高衙内惊讶地问:“大人,你说西京来的蔡大人去吃林冲的酒,这怎么可能呢?”
温副使说:“千真万确,还有呀,在吃酒时,这位蔡大人还对那个林冲许愿,只要他把一个什么人交出来,就赏他们林冲和鲁达五六品的官儿,你说怪不怪呀?”
高衙内一听这话,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心说:我费了多少银两,走了多少门路,磕了多少头才弄了个从五品的官儿,那林冲交一个人就和自己一样?
他陪着笑脸问道:“大人,这怎么可能呢,您不会听错吧?”
温副使脸一沉,大声呵斥道:“高衙内,本官今天才四十五岁,耳聪目明,怎么会听错?”
高衙内见温副使发火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连连作揖,“下官无心失言,大人莫怪,可是这事儿实在是太奇怪了,大人,您知道蔡大人跟林冲要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吗?姓甚名谁?”
温副使本不想理高衙内,可是为了从他手中弄钱,这才耐着性子说道:“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早就从林冲手里抢过来,献给蔡大人,我自己升官发财了。”
高衙内点了点头,又问:“大人可知,这位蔡大人是什么来路?”
温副使神秘地一笑,“这位钦差大人可是来头不小呀,他是当朝首辅蔡太师第五公子,姓蔡名鞗。另外,他还有个更大的身份,就是他是当朝驸马爷。”
高衙内听说这位钦差大人竟然是蔡京的儿子。还是当朝的驸马,不由得喜出望外,心想:要是自己能攀上这个关系,那升官发财可就不远了。
他连忙问:“大人,您可否替我牵条线和这位蔡大人见上一面,认识一下。”
温副使摇摇头,“这位蔡大人身份贵重,怎么可以轻易见人呢?”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有本事抓到藏在林冲家里那那个人,我想他一定会见你的。”
高衙内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高衙内之所以急于做这件事,除了想结识和讨好这位蔡大人,谋求升迁之外,还有另一个心思,那就是报复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