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那位蔡大人之所以不敢派人去林冲的家里抓人,是怕林冲的家里还藏着许多亡命之徒,怕害了性命,所以才想借个巧劲儿把他给抓了。
可是,刚才茗烟分明说他家里只有五个人,没有其他人。
他小心地问:“茗烟,你确定你们家除了你们五个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当然了,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大奶奶不想雇人,就我们五个。”
高衙内心中暗喜,招手叫了酒保来,算了账,快步出去了。
高衙内回到家,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想,又去衙门里把自己的十几个手下叫到一起,商量着如何晚上去林冲的府里拿人。
等到吃晚饭的时辰,高衙内换上官服,拿了一柄剑,带着十几个差役直奔林冲家。
林冲一家六口,正在吃饭,林冲、贞娘、鲁达、尤五在大桌子上吃,茗烟和锦儿在旁边小桌了上吃。
他们突然见高衙内带着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差役闯了进来,都吓了一跳。
鲁达站起来,问:“高衙内,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高衙内一眼就看见那个尤五,冷冷地说:“鲁提辖,你身为官差,明知这里藏着朝廷要犯,却不举报缉拿,这个罪可是不小呀。”
高衙内之所以说这话,是怕鲁达武功太高,一旦动起手来伤了自己和手下,所以,先用这话压着他。
鲁达心里有鬼,果然不敢多动,看了林冲一眼。
林冲懒懒地看着高衙内,“高衙内,你他妈的胡说八道,我们家哪有什么朝廷要犯?”
高衙内一指那尤五,“那你告诉我这人是谁?”
“他是老子的小厮随从,怎么了?”
高衙内冷哼了一声,“小厮随从?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小厮随从和主人一桌吃饭,他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
林冲猛地站起来,“你放屁,你他妈的才是江洋大盗呢!”上前扯住高衙内的袖子,“走,咱们去府尹衙门说理去。”边说边给尤五使眼色,让她快点逃走。
尤五稳稳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还伸筷子挟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林冲都快急死了,对着鲁达大喊:“大哥,打他们这些王八蛋!”
鲁达一动没动,反劝林冲,“贤弟,高衙内既然说他是朝廷要犯,咱们不能与他同流合污。”
林冲一听鲁达这话,气得眼睛都蓝了,“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高衙内一把推开林冲,指着他的鼻子,高声断喝,“林冲我告诉你,我现在这是执行公务,你要是敢阻碍公务,就是与朝廷要犯同罪,来人呀,把他们俩一起锁了!”
几个差役上来把林冲用铁链子给锁上了,又要上前去锁尤五。
尤五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说:“我是朝廷要犯,与别人无关,这样吧,我跟你们走,把我师父放了吧,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高衙内正要借机报林冲夺铺之仇,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师父?他既是你的师父,那就是同案犯,来呀,一起锁了!”
几个差役上前要锁拿尤五。
尤五向后一跳,满脸怒气地指着高衙内,“你敢锁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高衙内哪管这些,夺过一个差役手中的铁锁,亲手把尤五给锁上,押着她和林冲就往外走。
林冲见几个差役对尤五推推搡搡,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家受到这等待遇实在是可怜,于是对高衙内喝道:“高衙内,她是个女儿家,你们不要对她动粗!”
高衙内听了这话,看了尤五一眼,见虽是一身男装,却眉目俊秀,身材苗条,果然是一副女儿家的模样。
笑了笑,对林冲说:“林冲,你藏着江湖大盗的女儿不举报,是想留在自己身边当小妾受用吗?”
林冲向高衙内啐了一口,“去你妈的,你以为什么人都和你一样腌臜呀!”
尤五深深地看了林冲一眼,“师父,你早知道我是女儿家?”
林冲哭苦,“我又不是傻子,这还看不出来?你傻呀,你刚才为什么不跑呀?”
尤五笑道:“师父,我要是跑了,你可得被判灭九族的大罪呀,你就不怕?”
“靠,有什么可怕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可惜你一个女儿家呀,就这么白白地丢了性命,实在是太可惜了。”
一个差役问高衙内:“大人,咱们这是把他们送到哪里呀?”
高衙内得意地说:“送到蔡大人的馆驿去,我要亲手把这个朝廷要犯交到蔡大人手上!”
十几个差役押着尤五和林冲来到蔡鞗所住的馆驿门口,见有三十几个铁甲护卫在周围巡逻,还有两个虞侯在门口站着。
高衙内走过去,向那两个虞侯,“两位大人,下官是殿前都虞侯姓高,今晚下官去林冲家捉了朝廷要犯,亲自送与蔡大人。”
那两个虞侯一听这话,不知为什么一脸的恐慌,扭头看了后面被人用铁锁锁着的尤五,调头就往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