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腼腆地笑了一下,“大人有所不知,小的家贫,这次家乡又闹了大灾,我来来回回的只有一件衣裳,要是弄脏了弄破了就没有衣裳穿了,所以只能赤着身子,不过,大人放心,小的自幼习学武艺,内外功法都练得精熟,并不怕冷。”
林冲点了点头,“再怎么说现在也是九月天呀。”回头对管事儿的吩咐道:“你现在带着岳飞去我的布铺,就说我说的,给他做两件衣裳,再做一件棉袄,跟他们说都要上好的料子,对了,再给他买两双靴子。”
那管事儿的有些吃惊,虽说他也知道这位林大人出手大方,为人仗义,可是他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什么对一个赤贫的民夫这么好。
那岳飞也愣了,自从逃难来到京城,这里的人欺他是外乡人,总是欺负刁难他,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的暖热,拱了拱手,“大人,小的能做这份工,有一口饭吃已经知足了,不敢有别的奢望,所以,还请大人不必破费了。”
林冲笑着一瞪眼,“岳飞,你打听打听,我林冲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收回过,好了,不必多说,你跟他去吧。”
岳飞虽说赤贫,可是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更不想无缘无故地受人恩惠,还是拒绝。那管事的踢了他一脚,“你这不好抬举的东西,大人抬举你,你还啰嗦什么,还不快点谢恩,跟我去?”
林冲踢了那管事儿的一脚,“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敢踢我师弟?”
林冲这话一出口,管事的和岳飞都愣了。
岳飞看着林冲问:“大人,您说我是您的师弟?”
林冲笑了笑,“是啊,你的师父不是周侗老先生吗?我也是他的弟子呀,只是比你入门早了些罢了。”
岳飞有些激动地,忙推金山,倒玉柱,跪下来给林冲磕了三个头行了师兄弟大礼。
林冲扶起他,让他跟着管事儿的去锦绣布铺。
因为七夕节开了产品展示会,锦绣布铺卖一种稀罕物儿的事在汴梁城的女人中间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
不管什么年代,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胸大一些,她们都不惜银钱纷纷来买,一买就买几个。
做“女儿喜”用的布料、棉花大多是布铺里的边角余料,再加上两个竹圈圈儿,也没多少成本。
原本,贞娘只想卖十文钱,可是林冲却让她卖五百文。
贞娘觉得卖这么贵实在是太荒唐,可她又不想违拗林冲的意思,也就按他所说卖五百文一个。
没想到那些女人没有一个嫌贵的,一买就三个五个地买,有的甚至一买买十个,回去送给自己的闺中密友。
贞娘见生意红火,在李师师的建议下,又用精工细料做了十几个半透明的“女儿喜”,要价一两银子,做了十几个,只一天的工夫就卖光了。
“女儿喜”的生意越做越大,那个小间里经常挤满了女客,还有些女客在外边等。
贞娘这些天想着跟林冲商量一下把旁边的一间茶坊给盘下来,重新装修了一下,开了一家专门卖“女儿喜”的店铺,门口立了块牌子:非女莫入。
她正在想着,那个管事儿的带着岳飞走进布铺。
管事儿的一拱手,“大奶奶,小的有礼了。”
贞娘看了他一眼,问:“有什么事呀?”
管事儿的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岳飞,把林冲叫给他做衣裳、棉袄的事说了一遍。
贞娘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岳飞,心中狐疑:这个小伙子以前从来没见过,官人为什么平白无故地给他做几套衣裳呢?还要上好的料子,这个小伙子到底是谁呀?
贞娘正在犹豫,一旁的李师师笑着说道:“大奶奶,既然是咱们家爷吩咐的,必然是不会错的。”
现在这李师师跟着锦儿亲亲热热地称林冲为爷,林冲来布铺时前后奉承,来回服侍,贞娘开始还多少有些不舒服,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贞娘见李师师说得有理,也不再问,让伙计拿了条软尺来给岳飞量身材。
正量着,见高衙内带着随身小厮平茂走进来,一进来就盯着李师师笑。
李师师眉头微皱,刚要躲进后屋。
那高衙内挥手叫她,“妹妹,不要走,姐夫有事跟你说。”
李师师只得停下,冷冷地问:“衙内有什么事?”
高衙内陪着笑说:“下个月初三不是妹妹的生日嘛,我想着给妹妹买几块上好的料子做衣裳,这不,就来了吗,这铺子里的料子,你喜欢哪一样,尽管买就是了。”
李师师淡淡一笑,“衙内,我衣裳够穿了,就不劳您破费了。”
那边贞娘在那边裁剪着衣料,见高衙内纠缠李师师,就向李师师喊道:“师师呀,你过来看我这么剪对不对,我怎么拿不定主意呀。”
李师师会意马上走了过去。
这边店伙计见高衙内不肯走,就给他倒了碗茶,让他坐下。
高衙内端着茶碗,远远望着鲜花一般的李师师在贞娘身边忙前忙后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