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把那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看了林冲一眼,发现他的目光空洞而游移,蹲下身轻轻给林冲捶着腿。
林冲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早上起来腰酸背痛腿发麻,李师师给捶了几下,一阵舒适细痒的感觉从腿上升上来,浑身舒泰。
他不由得畅快地伸开腿,闭着眼四仰八叉地躺在太师椅上让李师师给捶。
李师师见林冲舒服了,心中一喜,想着贞娘不在家,自己侍候他贞娘也不会生气,于是改捶为捏,从小腿开始轻轻地往上揉捏着。
揉捏大腿上,怔了一下,脸一红,换了另一条腿,由上而下揉捏着。
林冲微微睁开眼睛,见粉妆玉琢,皓齿朱唇,杏脸桃腮的李师师一头刚洗的长发,香气四溢,光亮可鉴。
林冲不由得伸手抚了她秀美万端的脸一下,轻轻问道:“师师呀,你给我做个妾,委屈不委屈呀?”
李师师抬起头眼睛看着林冲闪了闪,又羞涩地低下头,咬了咬嘴角,嗫嚅着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师师全凭爷做主就是了,只要爷心里存着小奴家,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林冲刚要伸手把李师师抱在怀里亲热亲热,突然听楼下一阵的喧哗,似乎是紫薇和锦儿两个小妮子在吵架。
李师师羞涩地把林冲伸进怀里的手乱摸的手拉出来,走了出去。
原来,锦儿和贞娘出卖买菜,因为菜买多了,锦儿提着一些菜先回来了,叫紫薇去接贞娘。
紫薇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累得头昏眼花,听锦儿像主子使唤奴才似的指使自己,回了句嘴,“你没见我这正忙着吗,就几颗菜还得一百个人去拿呀?”
锦儿一直觉得自己和李师师一样,而紫薇是李师师的丫鬟,她自认比紫薇高了半头,所以经常对紫薇颐指气使。
现在见紫薇竟敢回嘴,当时就恼了,和紫薇吵了起来。
李师师出来时,两个小妮子已经揪扯在一起了,李师师对紫薇喝了一声,“紫薇,你干什么,还不住手?”
紫薇见李师师出来了,只得恨恨地收了手,又坐下来洗衣服。
李师师又小意地向锦儿说了几句小话哄她。
锦儿见李师师骂紫薇,哄着自己,不由得洋洋自得瞥着紫薇。
紫薇见她嚣张得意的样子,越想越气,把手中的衣服一下摔进盆里,对李师师说:“姑娘,我是奴才命,我让人欺负,我无话可说,可是您不是呀,我劝您还是早做打算,早成了半个主子,咱们主仆也不像现在这样让人欺负来欺负去的。”
锦儿听她话里有话,指着她喝道:“你个小丫头,你说谁欺负你,谁欺负你了?”
紫薇刚要回嘴,贞娘提着一篮子菜走进来,见两个小妮子吵架,李师师两边劝。
贞娘笑着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锦儿一指紫薇,“大奶奶,人家想当主子呢。”
贞娘怔了一下,“谁要当主子呀?”
李师师忙过贞娘手中的菜,笑着说:“没有谁要当主子,两个小妮子闲着磨牙斗嘴呢,大奶奶,你不用听她们的。”
贞娘见李师师话里话外遮遮掩掩,心里已经明白了三四分,刚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见林冲从门里出来,忙迎上去,“官人,你这是要出去呀?”
林冲点了点头,高声叫茗烟和岳飞。
茗烟和岳飞从屋里出来,岳飞去牵了马,茗烟背着个公文袋,跟着林冲往外走。
林冲刚走了几步,回过头对贞娘说:“娘子,后天是十五了吧?”
贞娘怔了一下,马上明白了林冲的意思,会意地点点头,“是啊,后天是十五。”
林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就准备准备,把咱们那事儿给办了吧。”
贞娘满心欢喜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李师师见贞娘满脸喜色,不觉心中疑惑,笑着问:“大奶奶,咱们家十五有什么喜事儿呀?”
贞娘看了李师师一眼,脸上掩不住的笑,“没啥事儿,没啥事儿,对了,我刚刚买了韭菜、虾仁,还有一块好肉,晚上咱们包饺子吃,咱们爷最喜欢吃三鲜馅儿的饺子了。”
不提林家这边四个女人忙忙活活准备包饺子的事。
再说,那高衙内家这也边闹了起来。
原来,高衙内的正妻夏婉秋有个贴身的丫头叫春芹的,因为是通房丫头,经常和高衙内有些首尾,觉得自己也是小半个主子,一直和李秀月等妾不怎么和睦。
别的妾还让她三分,可是李秀月却不怎么买她的账,两人一直暗中较着劲儿。
这天上午,这个春芹他和府路里的一个叫金钟的小厮在后园的假山后面胡混。
那金钟眉清目秀,口舌天甜滑,颇得府里的丫头们喜欢。
前几天金钟在院子里扫地时捡了个金头滴翠的银簪儿。
这天,他为了讨春芹的欢心,把这个银簪儿送给了春芹。
这春芹眼尖,一看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