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空中挂着一轮亮如银盘的明月,满天缀着点点星辰。
这些顽皮的小星星似乎都不好意思看到屋中发生的一切,都羞羞答答地眨着眼睛往别处看。
贞娘更是羞得连眼也不敢睁,虽说事先她有些心理准备,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夫妻之间是这样的,竟然会做这种事情——痛并快乐着。
整个身心快乐得要飞出天外一般。
她心里想:怪不得有些女子连生死都不顾去追求这件事,这种极乐的事情,真得值得用一生的生命去追求。
……
早上,贞娘幽幽醒来,因为昨晚林冲在她身上折腾了一晚上,她身上像散了架一般酸麻。
她扭脸看见林冲在自己身边沉沉地睡着。
要是以前,这个时辰,她早就起来开始忙碌了,可是今天她懒懒的不想起来,就想倚在这个男人身边,最好能这样倚着,贴着一万年。
她在心里问自己:娘子呀,你怎么一下变成个懒婆娘呢?难怪一个好女子一嫁了男人就会变懒,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想到自己和官人缠绵了大半夜,一定是鬓发散乱,妆容混乱。
她可不想让林冲一睁眼就看自己一个新媳妇是这副模样。
马上把林冲按在自己胸前的手轻轻地拿林冲,慢慢地坐了起来,穿上衣服去镜子前仔仔细细地化了一副好妆。
不说贞娘这边美美地享受着新婚之喜,再说李师师在高衙内家里照顾着李秀月几天,李秀月慢慢好了一些,也能起身,也能说话了。
李秀月说的第一句话是:“高衙内那个王八头,把我所有的钱财全敛去了,就不待见我了,寻着机会打我骂我,还冤枉我和小厮有私情,”
说着,接起李师师的手,垂着泪说:“妹子呀,要不是你来了,姐姐怕是早就一命归西了,姐姐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李师师苦笑了一下,“姐姐,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们姊妹虽说不是亲姐妹,但也不是那寻常的无亲姐妹,我们这是连着血,连着亲的,我不来帮你,谁来帮你呀?”
两人正说着话,夏婉秋走了进来,淡淡地说:“师师姑娘,这几日劳烦你了,我看秀月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也回家歇歇吧。”
李师师知道夏婉秋这是在赶自己走,自己不能不走。
再说了,绣春也悄悄地回来了,也有人照顾李秀月。
她站起身向夏婉秋欠身略施一礼,“我姐姐就拜托大奶奶照顾了。”说着,带着紫薇回家了。
一进门,见林冲和贞娘在树下抱在一起正不知在小声说着什么,贞娘头上插着七宝点翠的簪子,胸前坠着一条金项链,上穿紧身红绸袄,青绡丝披袄,下面是粉红色绡裙子。
像新娘子一样柔情蜜意地用手指尖点着林冲鼻子尖儿,好像在说他的什么丑事。
林冲咬着贞娘的耳朵回说着什么,贞娘羞涩地拿粉拳捶他的胸,“你坏你坏,你好坏。”
李师师见两人这般如新婚小夫妻一样恩爱,不觉心中失落,刚要悄悄地躲进屋。
贞娘先看到她,一下从林冲的怀里挣扎了出来,红着脸对李师师说:“姑娘回来了,姑娘这几天累了吧,快进屋歇歇。”
李师师笑了笑,走到门前顿了顿靴子上的雪,默默地进了门。
上了楼,顺着敞开的房门,看见林冲和贞娘的房里摆着一对烫金的大红蜡烛,处处都摆盖着红色的东西,像是新婚的婚房一般,到处洋溢着喜气。
她心里抽了抽,进了自己的屋子怅然地躺下了。
隐隐听到外边贞娘叫锦儿陪自己一起出去买肉买菜,还要买好上好的面做喜面吃。
听锦儿问:“大奶奶,家里有什么喜事吃喜面呀?”
贞娘说:“咱家里哪天没有喜事?”
听得出来贞娘的喜悦溢于言表。
又听锦儿吃吃地笑,“大奶奶,我怎么觉得你像刚嫁进门的新娘子一样。”
静了一下。
听贞娘啐她:“你胡说什么?”
“大奶奶,我哪里胡说了,你看看咱们家里从里到外的,你再看看你穿的,戴的,还有这几天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以前你和爷的房里摆着两张床,现在变成一张床了。”
听贞娘叹了口气,“哎,你不知道,你们爷呀,夜里那个熬人呐,五次三番的没个完,有时我不得不到另一张床上躲着他。”
锦儿吃吃地笑,“那大奶奶,你怎么现在就不躲着爷了?”
静了一会儿。
又听贞娘压低了声音说:“我跟你说你可不许对别人说呀,你们爷呀是个怪汉子,总想出些怪主意出来,这不,昨天跟我说要再娶我一次,要我穿的戴的,还要我把家里家俱摆设,也弄得跟新人进门一样,还非逼着我把那张床也给搬出屋。”
又叹了一声,“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