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美艳的少妇拿着药走了,胡禄信听生药铺的两个伙计私聊。
一个伙计问别一个伙计:“二哥,这林家二娘子抓的什么药呀?”
“哦,是个补肾的方子。”
那伙计猥琐地笑了一下,“看来林大人是让这个小妖精给淘腾空了。”
另一个伙计也跟着笑,“那还用说,就是铁打的汉子旁边睡着这个一个大美人,也禁不住她淘腾呀。”
前面那伙计叹了一声,“如果我能和这小妖精睡上一晚,就是明天死了也甘心情愿。”
另一个伙计白了他一眼,笑骂道:“你也配,人家林大人可是正五品的朝奉大夫,还是咱们汴梁的酒务官,有钱有势,你是什么东西?”
“是啊,我只能想想,不过,我听说原来高衙内也想纳她为妾,没想到丢了性命。”
“哎,我说二哥,我怎么听人说那高衙内是让林冲给害死的。”
小伙计瞪了他一眼,“不许乱讲,你不要命了。”
胡禄信听了两个伙计的对话,一下想起:他看的卷宗里并没有提到这个林冲,更没有说高衙内是林冲杀的。
小伙计把称好的药递给胡禄信,胡禄信装作随口问道:“小哥儿,刚才这位美貌的少妇,是哪家的娘子呀,没想到咱们这汴梁城还有这样的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小伙计看了胡禄信一眼,看他是个陌生人,并没有答话。
胡禄信摸出一钱碎银子放到小伙计的手里。
小伙计马上变了笑脸,对胡禄信说:“客官应该是外乡人吧,不知道咱们这汴梁第一大富户林冲林大人的名气,刚才这位娘子是林冲的妾,名叫李师师,刚刚嫁进林府的。”
胡禄信自言自语地说:“没想到这样一个天仙似的女子竟然甘心当人家的小妾。”
小伙计笑着说:“客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位林大人不但有李师师这个美若天仙的小妾,他那正妻贞娘原来也是个大美人呀,那高衙内要不是之前起了歹念要勾引人家,也不会中了人家的毒手。”
胡禄信一听这话,前后不着边,却话里有话,又要细问。
那小伙计怕事不敢多说,看了他一眼说:“客官想知道详情,可以到瓦肆里听一个叫高胜举的说书先生说书,可以知道详情。”
胡禄信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带着侯三出了药铺,一路打听着来到一个瓦肆找到一个叫高胜举的书场听书。
这个说书的高胜举,本来是西京人士,是个聪明俊俏人物,原本是个世家子弟,琴棋书画,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无所不通,可是因生性好玩好赌,又与他爹的小妾乱搞,被他爹赶出家门,就在江湖上漂泊。
因他熟读历代史书、杂书故事,还精通名家诗词文章,所以就做了说书人,最擅长说“烟粉”书,也就是才子佳人、闺中秘事类故事。
他技艺高超,倜傥潇洒,声情并茂,每每说到动情处可以让听众为之动容、落泪,号哭。
高胜举另一个擅长是结合当前发生的奇闻异事进行相应的加工,再加上些“烟粉”的内容,非常招人。
胡禄信进了书场,找了个座儿坐下,听台上高胜举说书。
高胜举正说到某大官人家古公子见到某军官林忠的娘子玉娘美貌无比,即生了贪占之意。
某日,林忠外去公干,古公子到林家调戏玉娘,被正巧赶回来的林忠发现,差点打死,两人从此结下了梁子。
某日,林忠来某酒楼喝酒,见到那古公子和某部侍郎张大人一起喝酒,两人一言不合打将起来,林忠一怒之下把两人杀死。
虽说高胜举改名换姓,还说这是前朝的故事,可是台下的听众,包括胡禄信都听得出来,他说的就是高衙内和张都监被杀一事。
高胜举在上面讲得绘声绘色,台下的观众也听得如醉如痴,胡禄信越听越觉得这个案子里有蹊跷。
决心一定要查清此案。
话分两头,且不说胡禄信继续微服私仿,再说那高衙内死后,家里没了主事的男人。
高衙内以前的狐朋狗友霍怀仁、谢大彪等人天天去他家找夏婉秋,说高衙内死的蹊跷,是让人害死的,并不是自杀,说他们可以拿钱去给高衙内伸冤。
夏婉秋开始信了他们的话,给了他们银子。
可是过了些日子来了,霍怀仁、谢大彪他们又来说,他们已经花重金在里刑部找到了一个侍郎,那侍郎说只要拿出五万两银子,马上就可以查明高衙内被害的冤情。
夏婉秋又给了五万两银子。
可是,霍怀仁、谢大彪他们这一去一个月没有消息。
又过了些天,霍怀仁、谢大彪又来了,说现在案子已经从刑部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是个刁钻贪婪的人,这一次提出要十万两银子才可以让高衙内冤情得雪。
夏婉秋是聪明人,经历了前几次,他已经明白了这些家伙并不是真的要是替高衙内伸冤,而是欺负她这个寡妇没有倚仗,来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