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祝虎烦得不行。
祝朝奉自从纳了桐原香子为妾是夜夜不空,夜夜弄到天亮,毕竟他六十岁上下的年纪,几天之后就病了。
这一病就病势沉重,已经起不了床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祝朝奉死了以后由谁来继承庄主之位。
现在,祝龙刚刚被杀了,有这个机会只有两个人,就是祝虎和祝彪。
两者相比,祝彪虽说是弟弟,可是他的武功要比祝虎高,而且和庄上的教师栾廷玉关系比较好,而下手下有一帮忠心耿耿的小兄弟。
原本两兄弟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可是自从祝龙死了以后,尤其是祝朝奉患病在床,这兄弟二人的关系就开始有些微妙了。
两人都在自己的府内外增加了警卫以防不测。
这一天,祝虎以探病为由来到祝朝奉的府里,见祝朝奉病怏怏地躺在床上面无色,呼呼直喘,桐原香子一身轻纱在旁服侍。
祝虎先问了父亲的病情,接着唠了些家常,慢慢得就把话题引到父亲百年之后这庄主之位由谁来继承的问题上了。
虽说祝虎问得很是巧妙,祝朝奉还是听明白了。
重病的老人是最怕,也是最忌惮死亡这个话题的。
祝朝奉一脸怒容地盯着祝虎,喘着气喝道:“怎么,老二,你是盼着我快点死,是吗?”
祝虎吓得连忙站起来,“爹,孩儿万不敢有这个想法,孩儿只是随口问问。”
祝朝奉啐了祝虎一口,“这事儿你不用问,我自有安排,行了,你滚吧!”
祝虎只得讪讪退出。
其实,祝朝奉见自己病势沉重,吃了几副药也不见一点的好转,知道自己来日不多,也在想着自己死了以后由谁来继续家业的事。
之前,祝龙是最适合这个位子的,他精明能干,能文能武,站得高看得远,可是祝龙现在已经死了,再想他也没什么用。
接下来就是在祝虎和祝彪两个儿子中选一个了,祝虎这个人性格比较内向,言语不多,而且生性胆小,不敢担大事,武艺也差;而祝彪这个人呢,虽说武艺高强,但是性格暴躁,做事冲动,胆大妄为,如果把庄主之位传给他,恐怕他会惹出祸端来。
现在官军在外边围着,一旦有失,祝家庄十几年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
另外,祝朝奉还有一个担心就是栾廷玉。
这个家伙武艺高强,野心很大,而且庄子里有近千人都是他的徒弟,一旦自己死了,栾廷玉想夺取祝家庄的庄主之位的话,他的两个儿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祝朝奉想来想去也拿不定主意,抬头看了侍立在床边的桐原香子一眼,向她招了招手。
桐原香子马上乖巧地凑了上来,娇滴滴地唤了声,“老爷。”
祝朝奉握着酮原香子柔软的小手问道:“香子呀,你说我这两个儿子哪个可以继承我的庄主之位呀?”
桐原香子乌溜溜的眼珠儿转了转,妖媚地笑道:“老爷,不是一个女人家,这种大事我怎么知道呢?”
祝朝奉宠溺地说:“嗳,你就说说嘛,我愿意听你说,你说。”
桐原香子低头想了想,“老爷真要贱妾说吗?”
“当然,你说,你说什么都可以。”
桐原香子狡黠地一笑,“老爷,贱妾以为不管由哪位少庄主继位,事前必须做一件事。”
“什么事?”
“要杀一个人?”
“杀人,杀谁?”
桐原香子见门外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必须先杀了栾廷玉!”
桐原香子这话正说到祝朝奉的心里去了,也是他最担心的事,可是他并没想到要通过杀栾廷玉解决问题,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女娃儿会这么狠。
他喘着气问桐原香子,“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先杀了栾廷玉呀?”
桐原香子扭着身子撒娇道:“老子,您心里早有数儿了,为什么还要问贱妾呢?”
祝朝奉装糊涂,“我心里乱糟糟的哪有什么数,你说说看嘛。”
桐原香子犹豫了一下,好像非常害怕地说:“那贱妾就说一下,老爷,两位少庄主虽说都武艺高强,可是他们毕竟年轻,不谙世事,不懂江湖险恶,而那栾廷玉不但武艺高强,在庄子里弟子众多,而且老谋深算,”
说到这里,她有意顿了一下,看了看祝朝奉的眼睛,继续说道:“即便是哪位少庄主继了庄主之位,这个栾廷玉一旦起了坏心,要夺庄主之位,那么两位少庄主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呀……”
她轻轻地拍了拍祝朝奉的胸口,“所以,不管哪位少庄主继位,一定要先杀了栾廷玉,这样,不管两位少庄主怎么争,最终肉还是烂在咱们祝家的锅里,老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桐原香子的话像一柄大锤重重地击在祝朝奉的头上,尤其是她的那句“不管两位少庄主怎么争,最终肉还是烂在咱们祝家的锅里”,就连他也没想到。
祝朝奉重重地点了